又过月余,胡旗再次南侵,铁骑距离平陵城北城门不足五里时,平陵城开门迎战。肖珏身先士卒,亲自领兵出击,于锡作为副将,跟随其后。

    穆谦难得主动上了一次城楼,与黎至清站在一处,眺望着远方,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战报。铁骑扬尘,遮挡了视线,不多时,就见前方战线向着平陵城越压越近,显然大成军队节节败退。

    待到逼近城门五六十米处,穆谦发现,肖珏已经浑身浴血。

    围攻肖珏的是胡旗一支特殊的队伍,士兵个个身着黑铁盔甲,骑着膘肥体壮的胡旗马,手持弯刀,弯道柄上帮着绳索,近战高防高攻,远战又能突袭。穆谦寻思半晌,明白这就是让那几个团练使闻之色变的突击旗。

    突击旗人数不多,不过一二百人,旁的敌人不顾,只顾为着肖珏打。不多时,肖珏胳膊、大腿、前胸、后背皆添了新刀伤。于锡护着肖珏且战且退,登时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穆谦死死盯着围在肖珏身边的胡旗人,觉出不对味来,转头问身侧的黎至清:“至清,你有没有发现,突击旗围着肖沉戟打,有点像猫捉老鼠。”

    “这是何意?”黎至清看着城下情景,满脸担忧,眉头紧锁,他没听懂穆谦的话,眉头更紧。

    “一般猫捉住了老鼠,都不会立马吃掉,而是玩放跑了再捉回来的游戏,一直等到玩够了,才会一口咬死。”穆谦看着城下肖珏身上刀伤愈来愈多,亦不免担忧起来,“本王怎么觉得,突击旗在戏弄肖沉戟,你看啊,那些刀伤虽不避着要害,但也没立刻致命,方才明明有几刀,本王瞧着是有机会割了肖沉戟喉管的。”

    黎至清心下一沉,坏了!

    “快!鸣金收兵,要不然肖都指挥使危矣!”

    黎至清赶忙提示守城的将领,诸将虽曾得肖珏授意,视黎至清如肖珏本人,此刻接了黎至清的命令还是有些犹豫。一来黎至清从未僭越下令,军令皆出自肖珏之口,二来,黎至清到底无官无职。

    穆谦见那将领犹豫,毫不迟疑地选择相信黎至清的判断:“听他的,本王堂堂监军,你想通敌叛国不成?”

    此刻,城下肖珏已朝着身边将领打出回城的手势,守城将领不再含糊,立马敲起钲来。

    眼前着其他退回来的士兵已经进了城门,肖珏和于锡二人才打马向着城门狂奔。

    “肖珏,这次我不想玩了,拿命来吧!”站在约买米远处,有一胡旗人首领打扮的大胡子,骑在马上,大喝一声。

    瞬间突击旗又紧追着肖珏而来,追在队列前列五个突击旗士兵挥手甩出弯刀,有两支的刀引线紧紧地缠绕住肖珏,一条缠在了策马执缰的左臂,另一条缠在了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