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玛拒绝了我的提案。
虽然我善解人意地表示,就算叫了我“妈妈”也并不一定非要叫费奥多尔“爸爸”,所以他也没有必要改名字叫西格玛·费奥多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么麻烦,但是西格玛还是一脸僵硬地对着我说了“不”。
我有点难过。
自从跟费奥多尔在一起之后,我觉得自己可以说要比从前善解人意多了,难得我这样贴心地为西格玛着想,结果他居然拒绝了我,这让我根本弄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不过我不觉得自己的操作有什么问题,所以造成这样的结果,问题肯定出在某个顶着半白半紫这样奇怪发色的青年男人身上。
哼,一面说着什么想要“家人”,一面又不肯好好管我叫“妈妈”,这个男人很不对劲。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虽然西格玛说自己想要一个“家”,并且想要拥有“家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要跟我和费奥多尔混在一起乱扯人物关系,不过其实我也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西格玛的加入其实并没有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因为他的功能在很大程度上与伊万发生了重叠,不过他的做事风格总是温和而严谨,所以在处理家务的时候,比过激陀厨兼纯种战斗民族出身的伊万多少还是要可靠一些的。
至少在西格玛住进据点之后,我们买新盘子的频率比以前要低上许多。
西格玛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不光会自觉承包据点的各种家务,甚至还时常跟涩泽龙彦交流服装设计和剪裁的心得,时间长了,我忽然发现自己日常的吃穿用度竟然到处都贴满了属于西格玛的标签。
看着因为那个青年男人的加入而变得比从前更加窗明几净的据点,我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西格玛,真的很好用。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开一点奇奇怪怪的玩笑。
那是一个看上去与平常并没有太大区别的早晨,初冬的天气已经很寒冷了,窗帘外的窗户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花。我如寻常一样叫醒了费奥多尔之后便去了餐厅,却发现桌上没有如每一天一样摆着新煮好的咖啡。
面包机里没有面包,煎蛋器里没有鸡蛋,砧板上也没有切好的培根和生菜。一切都跟昨天晚上临睡前一模一样。
自从西格玛来到据点之后,准备早餐这样的事情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头上,然而平素一向跟劳动模范一样的西格玛先生今天早生居然一言不发地就罢了工,这种事情让我和费奥多尔一时间都有点措手不及。
“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