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和翡翠说什么呢?说得这么激动,连茶盏都磕破了一个角。”隋润曰走过来,接过左梦手里的盏,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可是湖州官窑里出来的,上次我求了我爹爹好几日,他才送了我一套。姐姐这么不珍惜,莫非小金库又多了?”
“那也比不上你啊,隋~富~贵~哈哈哈……”左梦听到隋润曰的话,笑得欢实起来。
隋润曰轻哼一声,作势又要走开:“梦姐姐又这样!不理姐姐了!”
从小,隋润曰和左梦就一起长大,两人隔三差五就聚在一起聊聊天打发时光。后来有一次上女学究的课,学了看了账本后,不知怎么的,隋润曰回家非嚷着要武成王夫妇给自己改名叫富贵,愣是嚷嚷了大半月。
从那以后,左梦一有机会,就喊她“隋富贵”,每次都把她气得跺脚。
“好了,不拿你打趣了。”左梦拉着隋润曰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吧,怎么样?就咱俩。”
“啊?私自出门?左伯伯允许嘛?”隋润曰倒是想出去,可惜左梦是真的有个很严厉的爹。礼教方面,全京安绝对找不出比左丘更慎重的了。像这种闺阁大小姐,在没有父兄侍卫陪同下的外出,传出去总归会有些落人口舌。
左梦摆摆手:“没事,只要别太出风头,戴上兜帽低调行事就是了。”
这种在往日里绝对会惹出祸事的行为,左梦平时根本不会去做。不同于那些天天追求自由,想出去赶紧闯一番天地,在外女扮男装逛花楼不管家族声望的女子,左梦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对于实质利益以外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没兴趣。
只是这次……她需要一个契机。
以她和左丘间父女的默契,她很清楚这次洪灾款项的事,已经不对劲了。
虽伤不了家业根基,却蹊跷。
以往但凡隋润曰来府里小住,左丘下朝后,一定会喊她们俩去前厅喝会儿茶嘱咐几句。
但这次不同。
能让左丘回府后没有闲心处理其他事,那说明这次朝堂出的问题足以绊住他。
凡是能影响到整个左家的事,她必须要至少能熟悉掌握了情况,也不至于真正出什么事的时候,自己全然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