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因着这场横祸,府里妇人哭天抢地的。李铭的一妻一妾在吵嚷声中忙活着收拾行囊,两个儿媳妇也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不满地对夫君埋怨小姑子找的什么货色,连累了一大家子背井离乡要去地方上受苦受累。
李铭被贬,而李家两个儿子原本在朝中谋的小官也丢了,可想未来的日子有多难过。
而李家唯一没受牵连的就是外嫁的大女儿,和她的夫家。但她又能做什么呢,不牵连夫家已是烧高香了。
一片妇人的叫骂声中,李家能带走的东西,自然是能多带就多带。
结果就收拾了几十个箱子出来。
李铭看着浩浩荡荡的行囊,正头疼如何减少几个箱笼,就听见后院吵闹起来,是二女儿自尽了,索性发现的早被救了下来。
正妻钱氏护着女儿李倩痛哭不已,妾室则同两个抱着孩子的儿媳妇指责都是李倩害苦了李家。
短短三五天的时间,李家从一个门庭规矩甚严的钟鸣之家变成了妇人互骂怨怼的落魄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切,仅因为李倩找了个不靠谱的夫君,便将李家拖累至此。
看着这个曾经偏疼过的小女儿,此时此景,李铭也说不出宽慰的话,冷声道:“这种时候,添什么乱!”
李倩哭的更凄惨了:“爹,我无颜活下去!刘陵太擅长伪装了,女儿怎么也没想到给家里招惹了这么个畜生祸害,害苦了你们。”
人若倒霉起来,真是祸不单行。这边闹成一团,前院又被突然闯进来的锦衣卫给围困了起来。
李铭赶忙跑到前院,发现方才整理的箱笼已被锦衣卫的绣春刀给挑开,金银珠宝散落一地。
而霍衍则脸色沉沉地坐在院中,喝了口旁人递上的茶,才冷笑着看向李铭:“李大人,你当自己是升官风光上任啊。”
李铭面皮一红,恼羞成怒道:“王爷,下官收拾的都是女眷所用之物,有何不可?而下官一大家子都被刘陵蒙在鼓里,却无端遭此横祸,下官又该去何处说理呈冤?”
霍衍眸如利刃:“李大人还想击鼓鸣冤不成?难道不该怪李大人自己识人不清,引狼入室?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