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过是拿出准备好的一份文具,弯下腰半蹲在他面前,把文具递到他手里,笑着摸了摸他脑袋,用他听得懂的阿耶于说:“好好学习,会是最好的感谢。”
入目明媚阳光下,男孩瞳眸中一闪而过的希冀,不知怎的,宋念安突然眼眶有点热。
男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举起纤细似营养不良的双手,用他们这边的方式,轻轻抱了下傅听言,又轻轻抱了下宋念安,灿烂一笑,最后转身朝队伍跑了回去。
傅听言起身后解释说:“之前患婴幼儿湿疹的那个孩子,是他弟弟,家里孩子多,没钱负担所有,只有最大的他来了学校。”
宋念安知道,难民营如果维持得好,孩子会知悟而成长,但如果在中途就被环境压迫带歪,长大之后很有可能不行正事。
就那天出现的孩子,看上去就是这个男孩最大,到了该学习该懂事的年纪。
这样的选择也在意料之中。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之后的慰问和免费看诊工作开展很顺利。
也可能是过来的工作开展太过顺利了,依照过去的经验和这片土地的平静程度,宋念安还是放不下担心,右眼皮的轻跳,总让她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
徐穗淇注意到这点细节,趁在空闲时间,陪她到树荫下乘凉,把水瓶递给她,安慰她:“你就是压力太大了,地震支援结束没多久,又跑到马加革边境去支援,这样连轴转,再碰上天热,身体很可能会吃不消,也容易想太多。”
宋念安站了一上午,有点发晕,这会站在树荫下看着不远处傅听言带队陪孩子玩的场景,慢慢喝了口水,有一瞬的恍神。
“可能吧,之前神经绷太紧了。”
徐穗淇自己虽然热得心发慌,有点犯恶心,但没太在意。
只是顺着宋念安的视线方向,捕捉到排首的男人,先是傅听言,而后再是孟沛霖,明明这两个男人都是军装英气,却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要比浑然散发冷淡疏离的孟沛霖更游刃有余展现出温和一面的傅听言,如果只用温柔来描述,似乎太过片面,可具体他的脾性,其他人都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