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的夏天,天气炙热无比,就连风也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一大早,院子里的知了叫个不停,叫的人心烦意乱。
筒子楼走廊上做饭的乒铃乓啷的动静不断传了进来,顾枣枣瞪大眼睛,即便她已经醒了,却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
她看着灰土褐色的墙壁,上面挂着的罐头厂年初的时候发的日历,日历上画着大红大紫的牡丹花。
她此时正干着一件不太道德的事情,那就是偷听。
确切来说,也不能说是偷听,罐头厂分给顾家的房子才三十平,这巴掌大的地方,就算是咳嗽一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顾枣枣继母刘翠芳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对亲闺女顾安安说道:“闺女,这事我已经和纺织厂的厂长说定了,今天中午厂子有事,妈回不来,等会儿那赵厂长来了,你可得盯着顾枣枣,让她好好表现。”
顾安安语气像是有些不乐意:“妈,赵厂长那人挺不错的,你干嘛非要介绍给顾枣枣!”
顾枣枣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流露出错愕神色。
这话不太对劲啊,和她之前在书里面看到的可不同。
按照原书剧情,顾安安这时候应该满口答应,并且拍胸口保证肯定能让赵厂长对顾枣枣满意,让顾枣枣嫁给赵厂长当个后妈。
顾枣枣忙坐起身来,可这身体实在太虚,稍微起身快点都眼前一黑,她抓住床单,这才没丢脸地摔个狗啃。
等深呼吸几次,缓过来后,顾枣枣越发感叹这个身体真是不行。
顾枣枣是穿书了,两天前穿的书,两天之前,她还是农大毕业生,考上了陕北公务员,即将上任当副书记。
对于她的选择,老师、同学都劝说过,毕竟以顾枣枣的学历、能力,都足以留在北京干出一番事业。
但顾枣枣却不听劝,她的父母都是国家干部,而且都是扶贫办的干部,扎根在新疆,99年洪水,她父母在抗洪救灾的时候两人都牺牲了。那时候顾枣枣才三岁,是国家、是她父母的朋友也是她的养父母一直在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