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王八羔子,就知道害我儿子,我儿子要是有事,我就、我就找个门派修仙去,活的长长久久,那群贱人想拿这嫡位,要这家产,做梦!”
齐母怒哼一声,捶胸顿足,将帕子揉的变了形状,眼泪流了又流。
齐季:“……”您这真是壮志凌云,那我要不要为了你老人家,特意去西天走一圈?
他哭笑不得,掸了掸袖子,随手拿剪刀弹弹烛芯,蜡油瞬间变成黑色。
烛光跳动,齐季盯得酸了眼睛,托腮坐了一会后,终于耐不住性子,叫停了一屋子的忙人,指着那副铠甲和一堆兵器,无奈道:“这些啊,你们都留着强身健体,比给我强。”
转过头来,对着齐夫人亲和道:“娘,你别总大悲大喜的,对身子不好。放心,我不会死的,并且……反正我会好好回来的。”说罢,嘻嘻一笑,伸了个懒腰,推开门走了出去。
夏天悄无声息的到来,月色下,海棠朦胧,花香四溢,带着人衣袖生芳。
元家头几天就把金银送了过来,其中自然没有杜家的那份,齐季派人将这事知会了过去,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杜家竟然真的乖乖把钱交了出来。
齐季留心拂了拂杜家送来的锭子,低沉片刻后,冷哼一声,会心一笑。
翌日,城门口,夏梵如和元瑞候在这里良久,才看见齐季带着一众随从慢悠悠的坐着马车过来,其中没有方关。
福贵儿低头将晾好的茶水递上,却刚好撞上遥望起身的二人,茶水撒了一身,还未来得及委屈抱怨,眼前的公子小姐就飞奔去扒了马车,留他自己在原地端着茶碗被风吹得寂寥。
小厮连脚凳都没来得及放,齐季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一丝愁容在眼底闪过。
夏梵如笑盈盈的站在眼前,明黄色的百迭裙包裹住纤细玲珑的身体,莺突兀的点在木棉上,映的人俏丽天真。
走上前去,熟练的十指相扣,嗔怪道:“你怎么来了?”
“你上山出风头,我可不得来给你送个一帆风顺。”夏梵如故意把音调调高,扬起下巴,似是责怪他的刻意隐瞒。
昨晚在福贵儿没把门的嘴里知道了这件事,山贼的凶神恶煞,在齐季几个月前故意把自己扔山上那次她就有所领略,那个被五花大绑,皮开肉绽的人,至今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