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又‘活’过来了吗?所以我就说一句话!”那人一脸堆笑,他也看出寿恺有些不高兴了,他想我还是长话短说吧!他笑笑,没想到他的这句话,还真的叫寿恺不耐烦了。他凑上前去,在寿恺的耳根子前说了一句话,寿恺一听,还真就笑出声来。
“还是你小子有主意啊!那行,就这么著!”寿恺听后大喜,他拍拍这个小子的肩膀,连连夸赞他出的好主意。“那小人先去了,有什么事儿,您再找我!”那人知趣地说道。
今天已然是第二天了,宾客还如昨日一样,祗多不少,可见这钮保兴生前,人缘当真不错呢!不然就指望那个怂弟弟,废亲戚,不但帮不上忙,不给他们生出些祸端就已经不错了。
又一日一切照旧,地上多出的,无非就汪老大一个人而已。不过这个那拉大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生凭就让我这多出一具尸体来,到头来,将军府那儿再追究下来,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架不住砍!那时,那拉大人还以为将军府的福永大人能接下他的银子呢!可不想,人家没理。要是接了,可就不归他那拉大人管了。这下可好,你们官府抓了凶手,生生地抬到我女婿这儿来了,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呢吗?那拉大人盘算著!
不行,这人怎么送来的,我还要怎么把他给送回去!这事儿办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我也不给你寿恺送回去,我啊!如此这般,别以为你没有收银子我就治不了你了。
是我叫你做的事儿不假,但是你想一推六二五,这事儿有些不太可能。於是,他唤过女儿,在她面前也耳语了一番,叫人抬上满脸都是淤血的汪老大尸体,便直奔将军府去了。
那拉大人走后,丧礼依然如旧,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别看那拉夫人这会儿忙的不可开交,可这来人,尤其是他们家的人,谁的一举一动,没有一个不被她看在眼里!就是那个先在这儿生事儿的女人,自打回来后她也一样叫人紧紧地盯著她呢!
一切,等明天天一亮,也就是正月初二日清早,叫人把丈夫的尸体,抬到钮家的祖坟上安葬,等吃过葬礼后的最后一顿饭,送走了高邻与宾朋,她那拉氏,可有的是话要说。
人要是忙活起来啊!这时间就过的很快,就怕人一天天的无所事事,这时间啊!过的可就慢多了其实时间无非还是那个时间,说白了,所谓快与慢,无非就是一个心理作用而已。
这不嘛!这一天忙下来,那拉夫人没做别的,除了拜这个客人,就拜那个客人来著,别的,她那第三只眼,可都看著呢!天啊!说黑下来,可就黑下来了,不过这样也不错,不就是再熬一个晚上吗?很快就会过去的。
钮家上下,都要忙飞了,谁也不知道再过十二个时辰之后,这个家里所有的人,包括仆人什么的在内,还能不能再在这个家做下去了,谁也不知道。这眼下可是新年啊!每年到这个时辰,就是钮府上下没人什么事儿,大部分的仆人与丫鬟什么的,再领了老爷的赏之后,早早回去与家人一直团圆到十五元宵之后才回来。也就今年这特殊情况,暂时没叫他们回去。像这样的大户人家,哪里有这样的待遇?所以啊!他们在怀念老爷的同时,也在为自己日后的生计而发著愁。这时看去,几位夫人谁也没提这个茬,想来她们一定是拿好主意了吧!
他们自己家的人,明日之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一个状态呢!哪儿还有心思想他们啊!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的好!自己有手有脚在,老天爷也饿不死瞎家雀,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自会有安排的。
这看起来就像新年后的一个极为普通的夜晚,但对钮家的仆役们来说,这可绝对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夜晚那么简单。客人们大多数也睡下了,就连白天里闹的不行的孩子们也一样。要说现在最最最难的,除了她那拉夫人之外,还能有谁呢!可她难,她还不能说出口,这个孩子可才刚出生没几天啊!先不说她能不能喝上一口自己的奶,可她要是有,她能不叫自己的孩子饮上一口吗?不过这话又说了回来,这种场合,是做月子、喂孩子奶重要,还是为老爷办丧事儿重要,两下比下来,得有个是非大小利弊才对啊!
反正明天丈夫就要出殡了,我这月子不是还有二十好几天呢吗?大不了,她把这五天来所消耗的能量,给補回来不就完了。过了这个月子,她还是她,孩子还是那个孩子,欠她的,她都会还她的,这就是养孩子的好处。这就是自己前世造下的孽缘,她这辈子,就该有这一劫,等过去了,什么都会好下来的。
那拉氏在自己安慰起自己来,是啊!等明天天一亮,出去后再回来,什么都会好的。但她,能不能出去,这话还得两说呢!别说是在那个时代了,就是现代,不少地方还有这样的陋习在:女人,不管她是不是哺乳期,不管她和家里死去的主人,是什么关系。因为妳是女人,妳就没有去送葬的权利。
天明时,若她真的去了,不说别人,就说他们家那几个老古董吧!还不得把这天给作塌下来了。可她那拉夫人是谁啊!她阿玛又是谁?一提起他来,谁不得礼让三分呢!量你们谁再不知好歹,也不管你是什么辈分,叫你永世登不了我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