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谢春桥犹豫着再说点什么，又听到少年的声音，“天天看你抄书，也不嫌烦，要是我，肯定坐不住。”
以往这个时候雪停了，谢小舟总会耐不住寂寞，钻到山林里面打些野味。
他吃不惯谢春桥在别院种的菜，吵嚷着要吃肉，谢春桥不给，他就自食其力，每次都是满载而归。
午饭时，谢小舟拿着烤兔腿吃的正香。
虽然过了几月有余，谢春桥依然无法直视动物残骸，他吃饭时总是微微侧对饭桌，尽量不看谢小舟。
谢小舟被谢春桥这样无声的抗拒弄得很不自在，他抽抽鼻子，把兔腿放回了盘子中，随手拿起另外一只。
“我，我不吃了还不行吗，”谢小舟咽下口中的肉，把完整的兔腿藏在身后，拉着凳子凑近谢春桥身旁，央求道，“你回过脸看看我，我真的不吃了。”
人的话最不能信，可惜谢春桥还不懂这道理，他天真地转过头，陌生但浓郁的香味瞬间充盈他的口腔和鼻腔，唇齿间满是油腻的腥味。
谢春桥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忽地推开谢小舟，起身踉跄了几步，掩住嘴巴，险些呕出声。
血腥的味道萦绕在嘴里，谢春桥慌忙拿起桌上的茶壶，顾不得把水倒出来，直接拿起来就喝，可他仰着头，壶嘴却没有流出水。
恶心的感觉再次从胃里翻涌出来，他实在忍耐不了，快步走到门口，推开门，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攥了把雪，捂进了嘴里。
“欸，别——”谢小舟像被吓傻了，目睹谢春桥跌跌撞撞走出门，才猜测到他要做什么。
谢小舟拉开谢春桥捂紧嘴巴的手，看着他嘴边的雪粒，皱紧了眉头。
“你，你这是做什么？只是一口兔肉，就算你吃素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
谢春桥怔怔地望着少年急躁又无奈的脸庞，到嘴的“你知道什么”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