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怕这个现在还什么都不是的太子么?
“皇上。”裴鲁直接略过岑羲,对岑帝进言道“我大芩一丝一毫的土地都不允他人践踏,我大芩的百姓也容不得旁族欺侮,我大芩的国威更不可因任何原因而受到损害。不达国不过是蛮夷小国,便是借它几个胆子,有我大芩将领驻守边境,它也不敢拿我国怎么样。再者,我大芩,泱泱之大国也,怎可被区区蛮夷牵制?《汉书》有言,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与其我国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不如先发制人,让不达和旁国也都瞧瞧我大芩的国威。”
对于裴鲁故意忽视他的举动,岑羲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在梅妃未曾怀孕的时候,裴鲁对他还算有点礼节,然自打梅妃怀孕的消息传出来,裴鲁对他的态度可谓是冷淡到了极致,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私下见面,他给他的难堪可不止一点点。
裴鲁这么做的目的,朝中之人都知道,可裴鲁是这么心急无城府的人么?不,他不是,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明明确确地告诉他的父皇,那个坐于龙位之人,他的选择。
既是对父皇施加压力,同时又何尝不是对朝中众人的警告和拉拢。
三朝元老,他拥有的不止是满朝门生,无数功勋和德高望重的地位,还有不可复制的人生阅历,人才济济的家族,以及一般人无法洞穿的心机。
这样的威势,对于现在毫无根基的他而言,或许致命,却也蕴藏着一击逆转的机会。
他不着急,他可以慢慢等。
等那个最好的时机。
“善以待人,然人善待己。以暴制暴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岑羲对岑帝道“儿臣始终认为,大国必有大国之仪,方能让万国朝拜,天下心服。边疆增兵一事,多有不妥,儿臣恳请父皇三思。”
岑帝点头,似有赞赏之意。
“羲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朕……”
“皇上。”裴鲁直接打断岑帝的话“太子年幼,尚不及冠,所思所做未免仁厚心慈,皇上当以社稷为重,听取群臣之言。”
岑帝的脸色变了变,却没发作,只对殿上众人道“众位爱卿,你们可有什么其他的看法么?”
底下小声讨论了会儿,接着一位朝臣出列,对岑帝道“皇上,微臣觉得太傅大人与太子殿下所说皆有可取之处。不如这样,边疆之事虽不确定不达国会来进犯,但沈相既说会有隐患,那就一定是存在这个可能性的。皇上不防派年轻的将领带少许人马先前往边疆查探,若情况属实,再调大将前往,这样既不会有被攻城略地的危险,我朝也可历练一番年轻人,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