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长青江为界,确实是划分不达国的好办法,可说到底,该怎么划分还是得按照前方战事来定。”
这个人是个新面孔,从前在祁国,无论是宫晏上,还是私底下,似乎都不曾见过这个人。
是个新调派来的官员吗?
我往文官所站的方向快速扫了一眼,果然没有见到卫仁的影子。
“哦?这么看,堂堂祁国,是要做出毁约的事情来了?”我微眯眼去瞧站出来的这位年轻官员,脸上却还是淡淡的笑意。
“与不达国一战,”他没有理会我言语中的激将,径自说道“我祁国出兵十万零一十八人,芩国却只出兵九万余人,我祁国在此战中牺牲士兵共有一千三百二十一人,芩国却只有区区百余人阵亡,尚不比粮草装备多寡,士兵作战能力高低,你们芩国已是占尽便宜,如今又怎可说按原来的约定行事呢?这岂不是不知廉耻吗?”
眉头一挑,我还没说话,他旁边的臣子就纷纷附和了起来。
“张大人说得对,就是这个理儿。”
“没错,我们祁国哪能这样吃亏?”
“战后抚恤,各县粮草配备调动,这些还得花不少银子的。”
“还是张大人看得清楚,算得明白,不然我们就得糊里糊涂吃下这个闷亏了!”
众说纷纭,摆明了是想下下我的面子,我也不在意,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总归他们最后还是得停下来等着我开口的,我没必要争这一时之气。
“沈相大人。”张之佑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抜高声音,看向我“在下一直听闻您传遍街头巷尾的盛誉,料想也是谦谦君子,陌上之人,定不会做那等为人不齿的小人行径吧?”
我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一笑,几步走到他面前“你的名字是张之佑吧?”
张之佑眸光一凝,心下顿觉有些不妙。
“是,大人怎会知道在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