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危机也只是出现了点苗头,距离不可收拾的地步还很遥远,维系唐周强盛的制度的崩溃也不是是一朝一夕的事。
在大周国内,由帝位继嗣之争蔓延开来的李、武之间的斗争,仍旧是主要矛盾。同时,皇帝年岁愈大,愈有怠政之意,又使得朝政日益混乱......
当然,元郎君暂时,还以一个半局外人的身份,坐观这一切的发展。有的时候,为凸显存在感,会下一脚,然后迅速缩回,以保自身为第一要务。至于什么时候真正入场,还得看时局变化。
“驸马。”
“驸马。”
晨曦时分,自太平的榻上起,漫步在曲曲折折的楼阁廊道间,一路所见,仆侍女婢,皆向元郎君行着礼。
虽然已是浔国公,但在公主府中,所有的侍者,还是习惯性地称呼其为“驸马”。元徽虽不在意,但心里始终有种“上门女婿”的感觉,有些挂碍。
这些时日以来,元郎君是深居公主府中,足不出户,控制往来,做着韬光养晦的事。每日与贵妇公主谈情说爱,你侬我侬,偶尔小心翼翼地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日子还算逍遥。
公主府的花苑很大,一处湖塘便占地数亩,正是盛夏,湖中遍布莲叶,盛开着各色的荷花。精神很好,一下子来了兴致,元徽飞身而起,秀一波轻功,踏波踩叶而行,轻盈地掠上湖中心的一片假山石,站在最高处,双手迎风张开,微闭目,装了一个“法自然”的x。
“元徽!”很快,一道十分不客气的喝声打断了元郎君。
不过,闻其声,元郎君脸上并无不愉之色,反倒露出了点玩味。松弛下身体,睁眼顺着声音望去,在苑湖另一侧的一大片草坪上,薛崇训正冷漠地望着他。
薛崇训又长壮实不少,此时一身劲装,手持利剑,却是个英武少年。草地上另摆着一个兵器架,旁边候着几名仆侍,看起来,这小子是在晨练。
纵身一跃而出,双腿轻松摆动,踏过湖岸一颗茂盛的夏柳,以一个飘逸的身姿落至薛崇训面前,双手抱怀,瞥着这小子:“你,叫我什么?”
眼见着元郎君的身手,薛崇训两眼眯了一下,很是瞧不惯他那腔调,没有说话,薛崇训将手中宝剑连着剑鞘掷插于元郎君面前。从这手看得出,这小子武艺确有长进。
而后,薛崇训又自兵器架上拔出了一把剑,死死地注视着元郎君,就差说一句:拔剑吧。
见状,元郎君顺手拔出了面前的剑,动作很慢,剑、鞘摩擦声有些刺耳。舞了个剑花之后,元郎君看着薛崇训,淡淡然地说道:“没大没小,吾今日心情好,便教教你。何为父,何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