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贺提起当年的事情,孙玉厚叹口气说道:“是我辛辛苦苦到柳镇扛活,用挣到的钱,供玉亭读了初中。”
孙玉亭话音未落,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对,我是孙玉厚。孙玉亭刚才说错了话,做错了事,现在我代替他给你道歉。”孙玉厚说着话,又连忙给老贺鞠了躬。
“你就是孙玉亭的哥哥?”
当看到孙玉亭穿得破破烂烂,灰头土脸的时候,一家人的脸色当时就阴沉了下来,再看到所谓的提亲礼物,就是十斤粮食,一家人再也坐不住了。
贺家大嫂这会也彻底忍不住了,扭头看向老贺:“爹,咱们老何家世世代代都是清白人家,从来没有人敢说咱们什么,贺凤英这门亲事我是不能同意。”
“大名孙玉亭,小名玉亭,字号是亭子。”孙玉亭拿出了经常在开会时逗别人发笑的那套子。
自从病好之后,就对贺凤英不管不问了。
所以贺凤英在跟孙玉亭接触过几次后,就跟孙玉亭钻了路边的麦秸垛。
老贺当时就火气上涌,不过为了女儿,他还是忍了:“你叫什么名字。”
十斤粮食对于农村提亲已经足够了,要是遇到那些穷点的家庭,说不定还会配送两斤给闺女,让小两口在最开始的时候,不至于饿肚子。
孙玉亭板起脸说道:“偷?你这女同志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身为村干部,我辛苦吧啦的给社员们分粮食,多拿点粮食又怎么了?再说了,那帮社员都是一帮傻乎乎的家伙,就算是我在秤头上捣鼓一点,他们也看不出来。”
他捂着肿胀的面颊,不可思议的看向孙玉厚:“哥,你为啥打我啊!”
而贺凤英的哥哥嫂子也都请假回来了,一家人在家里坐得整整齐齐的,等着孙玉亭上门。
“我不了解你们双水村的情况,但是即使是在现场里,即使我们夫妻都是工人家庭,每个月都能拿到工作,供应孩子们读初中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能够想象得到你一个老农民,需要扛多少麻袋,需要流多少汗,流多少血,才能让孙玉亭在学校里无忧无虑的读书,一直到初中毕业。”老贺用怜悯的眼神看向孙玉厚,接着说道:“但是,孙玉亭却不知道珍惜,在进到工厂里,工作了一段时间里,竟然主动辞职,又回到了双水村。你觉得他是个好人吗?”
贺凤英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快乐的,每天在街头鬼混,可是随着她年纪越来越大,那些青皮们也开始嫌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