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叔叔站在讲台上,环顾了一圈,又好气又好笑,“班里怎么就没几个写出来的呢。江垂野,你来……”
每逢难题,他习惯性地点我名字,却忽地住了嘴,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与不安,又改了口,“你同桌来说。”
我瞥了眼慌乱的同桌,把卷子递给他。
“借物喻人,……表达了作者对母亲的思念之情……”
从眼角的余光中,能看到叔叔一直在偷偷看我的脸。见我没有异样,他又舒了口气,投入到讲课中。
他怕我敏感,怕我在意。他怕刺激到一颗青春期的内心。
但其实有他在,我一点也不怕。
我从小便没有母亲。他知道,因为自我儿时起,承担我的母亲角色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