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宁翊秋与谢乔松对峙之时,一声清亮惊呼打破了宁静。
众人皆转头看去,只见正是谢妄年。
谢妄年慌忙疾跑而来,神色忧愁不止,第一反应便是跑到宁翊秋身旁,拉住宁翊秋双手:“秋儿,你没事吧?”
宁翊秋摇摇头,一瞬间心头便有百转千回之感,鼻头一酸,猛然之间钻进谢妄年的怀抱中:“我没事,妄年,我好想你。”
谢妄年揉一揉宁翊秋的脑袋,将他往自己的腋间摁去:“我也是,别担心,我来了。”
谢乔松几乎被这副状况闪瞎眼,原本怒火正盛的胸腔更是难以自制,一股憋闷的气息喷涌而出,叫嚷道:“逆子,他刚刚还击退几名我谢家侍卫,差点斩断你爹我的命剑,他能有什么事!你为了他竟强行突破我的迷魂阵法,跑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来抱他,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
宁翊秋一听,内心慌张不安,掌心连连抚上谢妄年的脸颊,忧心询问道:“妄年,你强行突破阵法,受伤了没呀?”
谢妄年牵住宁翊秋的手,摩挲着他的手背安抚道:“没,我现在又变得更厉害了,我爹以前的阵法已经困不住我了。”
“谢妄年,你若坚持要和这个贱人在一起,便不必再做我谢家人!你也不再是我谢乔松的儿子,以后谢行千才是我的长子!”
谢妄年眼眶一酸,眼角发红,强忍内心疼痛,颤抖着身体缓缓跪到谢乔松面前:“爹,我生而为您的儿子,虽行径放荡,却从未想过背叛您,与您为敌,您为何非要逼我做选择呢?我记得您曾经教导我,不应随意戕害他人生命,应以诚待人,以宽待人。那秋儿呢,他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坑害至此,被你们斩尽杀绝?若说我以往是愚钝,可我今日总算是明白了。难道说这云圣洲所谓的爱与仁、宽与诚皆是谎言,只不过是维护你们利益的遮羞布,这块布一旦被人揭开,你们便立刻将伪善的面具撕掉。秋儿甚至从来没有针对你们,反抗你们,他只修炼自己的,就连报仇也只想着找一人,却也要被你们逼至此处,这样的云圣洲还值得我们留恋吗!”
“你……”谢乔松气得咬牙切齿,浑身剧烈颤抖,谢妄年每一句话都直中命脉,他竟想不到用什么语句来反驳,最终只能横眉怒目地吼出一句,“你当真以为你爹不敢杀他吗?”
谢妄年脚步向前一迈,整个身子挡在宁翊秋的身前:“您若要杀他,便先杀了我。”
“妄年!”宁翊秋拽住谢妄年的胳膊,将他往回拖,“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这般冲动。”
谢妄年转回头,掌心揉了揉宁翊秋的手背,安慰他道:“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随后转身正面向谢乔松,一字一句道,“爹,儿子爱他,若您当真要逼我做出一个选择,那么我会选择随他而去。我一直便是您口中的无用之子,既然如此,那我还不如继续无用下去。秋儿从来不是爹口中的,可以随意舍弃的玩意儿,不管爹对他有什么偏见,有多么想让他死,我都会陪着他,护着他,若您真要动手,便冲着我来吧!”
“你……”此时谢乔松的掌心已经聚拢起灵力,命剑摇摇荡荡,剑光四射,脸部面色铁青,目眦尽裂。
“谢家主若要伤害妄年,我也会拼死一战。”站在谢妄年身后的宁翊秋也已经蓄上了力,掌心灵力迅速运转,聚成一团霜白色的灵球,覃华剑震荡不已,正蓄势待发,即将破鞘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