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恪笑道,“吴提举敢挂这个价,架不住有人愿租,你管得着么?”
丁作栋摇头:“那时我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但没想到是吴提举的。”
雷妮笑道:“你不给吴提举上供,难怪他为难你。”
“那八成就是吴提举的船。想给他送贿的人,只要租用他的船就行了。公开租赁、你情我愿,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并且那船的确是好船,租了的确能用、好用。”管恪补充,“对了,这些船当然也不记在吴提举名下。”
贺灵川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如果董锐在这里,就能看出他准备憋坏水儿了:
“这些船很贵吧?”
“当然了,尤其大船都是能扛远洋风浪的大船,出自东边一个造船世家,用料非常实在,每一艘都造价不菲。”管恪竖起两根手指,“吴提举前段时间把最小的一艘货船拿去拍卖,最后两千两银子成交。”
丁作栋点头:“也只有他的船能卖到这个价,对吧?”
“不错。”管恪笑道,“在我看来,八百两都多了。”
明面儿程序上这么走个过场,再扣掉拍卖的费用,一千两到手。
“十艘大船,至少是两三万两往上。”贺灵川佩服,“还不算小船的造价。吴提举财运亨通啊。”
光这三十几艘船就价值好几万两银子,还不算吴提举手下的其他产业。
官儿不大,但是手握实权,油水好生饱满。
看到吴大人这样有钱,贺灵川也就放心了,问管恪:“这里也有发卖行?”
“没有。”管恪摇头,“原本有两家,一家做得不错,但主理人在海上遭遇阴虺,死了。他一死,手下的产业全黄了;另一家经营不善,六个月前干倒了。现在大伙儿想拍卖点东西,还得去百列境内,或者干脆去铂金岛,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