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工艺品厂现在的效益,谁都知道这个厂长是最容易晋升到副处级别的,另外厂子有大量的资金,这些钱是厂里的,但如果县里有什么项目要借一点,换成自己人不是就很好操作了?
“不行,如果不能让王笠纶同志担任厂长,那未免太寒人心了,而且现在工艺品厂正在建设和发展阶段,谁能保证其它同志去了可以保持这个势头?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我们谁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到手的外汇飞走了,如何向地委向省委交代?”周元义不假思索的就反对起县长来,这件事上他也是不做丝毫让步。
“我觉得县长说的有道理,王笠纶太年轻了,而且这种提拔是史无前例的,就算县里通过了,地委行署肯定也通不过,要不还是考虑一个老干部去做厂长吧。”又一位县委常委开口说道,这件事上所有人都出奇的站在周元义对立面。
问题再一次卡在了王笠纶做厂长这件事上,这个会开了近两个小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会议又一次没有结果的结束了,其他常委都无所谓,反正急的又不是他们。
周元义很生气,冷着脸回到办公室,他坐在位子上,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爸,有件事儿子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个电话是周元义打给父亲周部长的。
平日里周元义很少给周部长打电话,尤其是工作上的事。
“你说。”电话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周部长知道自己这个长子的性格,也第一时间就听出了长子是有工作上的事。
随后周元义就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述了一遍,主要讲的还是自己遇到的阻力。
“这件事是你草率了,你们县那个工艺品厂的事,就连京城都传开了,那位小同志确实很有本事,但你有没有想过,直接提拔他到正科级,这种事情就是中枢的领导也不会这么干。因为这个口子一开,下面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太大了,原则上肯定是要逐级提拔的,就算越级提拔也不能这么离谱,现在毕竟不是战争年代了......”周部长在电话里严肃的说道,一番说教直接指明了周元义太过草率。
此时周元义也不得不承认,当时他听到王笠纶搞了几万美元的订单,一时间意气风发,加上爱才之心,直接许诺正科级确实草率了。
其实在县里提拔一个正科级干部,作为书记的周元义是没有困难的,但直接将一个办事员提拔到实权正科,会开一个不好的头。
体制内有关系的人太多了,要是有了这个先例,以后都这么搞迟早要乱套。
所以就算周元义向地委和行署提议,肯定也会被否决,就算中枢大领导欣赏某个年轻干部,也不可能一次提拔太多,这是制度上的禁忌。
“是我不好,但已经向王笠纶承诺过了,请父亲教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周元义已经是一个县的一把手了,但在周部长面前他确实还是个孩子,现在犯了错遇到了难题,只能求助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