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捂住胃部,额头冒出冷汗,后背一片冰凉,想来也都是汗水。
如果仔细看他,还能发现他的脸呈现出惨白的形状,一双好看的眼睛中神情已经开始涣散——长了眼睛的都知道这绝对不对劲,再耗下去那是要送医院急救的节奏。
青年近乎无声地打开房门,做贼似的打开一条缝,侧耳倾听外头客厅的声音。
很好,没有声音,十分安静。
慢慢拉大缝隙,拉到恰好容他身子挤出的程度,青年艰难地、小心翼翼地踏出房间。
客厅里没有点灯,也没有人。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令人心安的黑暗。
客厅的落地窗没有配窗帘,所以幽冷的月光悄悄爬进来,无声地为这个在自己家中却处处留心、时时在意得如同寄人篱下一般的消瘦青年,支撑起最后一点点温暖。
青年悄悄地,一步三顾地,最终挪进厨房——这里他完全没有来过,并不知道格局,所以有些晕头转向。
胃部持续散发着哀鸣,青年觉得自己甚至好像幻听了,一瞬耳鸣,太阳穴剧烈跳动。此时此刻,他的所有器官似乎在集体罢工,血液不甘地企图冲破束缚,做一点绝望之下最后的挣扎。
身体上的难受叫青年忍不住用手去扶料理台,好让自己不至于因为羸弱的身体在这个小空间露出丑态。
黑暗中,青年原先白皙的皮肤变得惨白无比,所有象征着康健的血肉仿佛在一瞬间离他远去,乍一看去,好好一小伙子,竟然形销骨立,所有曾经叫人惊艳的昳丽,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都完全瞧不出了。
怎么回事……
叶凉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地,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感知弱下去,所有伤痛都渐渐收回折磨人的利爪,安分地隐藏起来。
我……要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