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六斤顾不上我们惊讶的神情,烟袋锅子使劲在炕沿儿上磕了磕,语速缓慢地说道:“我们抓住了他,交给了人民审判。从此之后啊,这个黄瞎子的外号就叫开了。据他说,白头翁死在了洞里了。”
待他说完这件事后,我谨慎地问道:“老村长,你说你们看见了一棵老高的树,那片地方是不是叫黑林子?”
徐六斤摇着头:“那谁知道啊,那旮谁都没去过,叫啥名我们也不知道。”
老吴问道:“黄瞎子有没有说过,他那对招子是被谁毁掉的?”
徐六斤摇摇头:“我们抓了他之后,就得投到监狱里去了。听那边的战友说,黄瞎子每天都在监牢里溜达,嘴里不停地念叨说,不可不敬鬼神啊。大致是这个意思吧,具体咋回事,他也不说。”
徐六斤见我们二人默不作声,嘱咐道:“跟你俩小兔崽子说,这事只有咱们爷儿仨知道,可不能出去传。就怕外面的人又整封建迷信那一套了。”
我和老吴对视一眼,二人告退了。
离开了老村长家,老吴紧走几步追上我:“老烈,看来鹰嘴峰那边不止咱们去过呀。四十年前,黄瞎子和老村长就到过那旮了。”
我点点头:“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也没啥用。我总觉得这次黄瞎子走得太突然了。”
“有啥突然的,你之前还怀疑黄瞎子是假瞎呢,这不有老村长作证吗,人家就是真的。倒是你,神神叨叨的。”
我知道老吴这人不善动脑,看问题往往不会顾虑那么深。
我说道:“你不觉得这件事太巧了吗?我们回到屯子,黄瞎子就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了,甚至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栖霞屿。接着,张铎又找上了他。我们正想逼问这件事的时候,他偏偏说狐仙死了。现在可好,人都不见了。”
老吴咧着嘴,脑壳都快想破了:“你的意思是说,黄瞎子故意躲着咱们?”
“很有可能,不过这些只是我的直觉,真相如何,我暂时也不知道。”
“要不咱们再去一趟黄瞎子家里,看看有啥发现没?”
“算了,他人都不见了,我相信也不会留下什么线索。老吴,我看我俩以后得长个心眼儿才行,可不能轻信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