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和新兵训练期终于过去了,杨平分到军医院当护士,到医院后,经过再次分配,她分到了骨科,跟着老护士开始了护理的学习生涯。
这天,杨平路过医生办公室时,听到郑医生和另外一个医生正在评论陆润和的伤势。
“陆团长的膝盖骨接得非常好,没有一丝错位,以后能百分之百的恢复,于盼盼那个小丫的接骨技术还真是高明。”郑医生指着片子说。
“郑医生认识那个小姑娘?”林医生还真想见见那个姑娘,年纪轻轻的就有这样的技术,前途不可限量,跟这样的人结交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她是军区装备部于部长的女儿,前不久还在我这里看过病,一个乖巧的小姑娘。”郑医生不由得想起当初于大志带着她来看病的情景:瘦瘦小小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农村姑娘,没想到那个小小的身体里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真是名师出高徒呵。”林医生想说这小姑娘的运气真好,随随便便捡个师父就是个御医,并且把一身绝技都教给了她。
“名师出高徒,也是好人有好报,人,还是要多做好事。”郑医生点点头。
听到这里,杨平才知道原来陆团长的腿是于盼盼治好的,她曾经为了能抢到于盼盼的参军指标还兴奋不已:自己终于跳出农门了,而于盼盼这辈子只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呆在农村了,在她面前,于盼盼始终是一个失败者,一辈子都要仰视她;没想到那个死丫头还有这样的运气,拜了个技术高超的御医师父,一下就爬了起来,成了人人羡慕的医生。
“要是我也有那样的医术,岂不是能成为一个军医,以后能永久地留在军医院了,工作也轻松,转干、升职、加薪也容易,而不是象现在当个小护士,累死累活地伺候别人,转干也难;至于师傅,于盼盼就是个现成的师傅,还是个可以任意使唤的那种,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有大姑帮忙,相信她于盼盼不敢不教她,也不敢藏私,嘿嘿,到时嫁个军官或者军医,人生就圆满了。”杨平眼里闪过深深的算计。
好不容易等到了休息日,杨平清早就起来了,洗漱后就去了大院,军医院离大院并不远,大药约两公里,走路也就二十分钟的事,八点不到杨平就到了于大志家,只是天不从人愿,于家铁将军把门:没人在家;她以为杨冬梅去上班了,又去服务社找,服务社的阿姨却说杨冬梅今天请假回于家坪了,大失所望的杨平只得回了自己的宿舍,决定晚上再去。
而杨冬梅在于家老宅听了杨老太婆的半天牵骚,本想吃了饭再去找于盼盼,只是杨老太婆压根儿就没煮她的饭,把她赶到于盼盼那里吃饭,可是到知青点时,于盼盼家大门紧锁:明晃晃的告诉她,她走了;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门上那把大锁似乎也在嘲笑她。一时之间,杨冬梅又气又急,抬起脚就往门上踢,可是这个时候的门结实得很,几脚下来,门没踢开,脚却踢痛了,加上又冷又饿,想起她妈不心疼她,女儿也不体谅她,心里感到万分的委屈,于是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于波他们回到家后看到妈妈不在家,就在食堂买了点饭吃,这段时间,于盼盼偶尔给点零用钱给他们,所以手里也有点小钱,还能在食堂吃几次饭。
当杨冬梅坐最后一班车回到家里时,家里冷锅冷灶,什么吃的也没有,而杨安则等着她回来煮饭吃,她一进屋就嚷着饿死了,大姑怎么才回来,是不是想饿死他;满肚子委屈的杨冬梅抓着于波两兄弟就是一顿臭骂,把在杨老太婆和于盼盼那里受的气都出在两兄弟身上。而走到门口的杨平听到杨冬梅在骂人,心想她不知在哪里受了气,火气这么大,这事今天铁定办不成,就悄悄地走了,就象没来过一样。
于波和于涛坐在那里低着,一声也不吭,任杨冬梅发泄,知道她在姐姐那里没占到便宜,又在外婆那里受了气,心里想着她是活该,没事找事;他们也看到了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不知杨平又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这大晚上的过来,肯定是需要帮忙,不然她不会这么好,大晚上的还来看这个大姑,这不看到他妈在发火就跑了,生怕沾到火星子,也不进来安慰安慰她大姑。
于盼盼在邮局给于大敏打了个电话请了假,就安心地在城里住着,每天早晨去黑市,陆润和也知道她去黑市的事,只不过以为她是去买东西,她家里吃的大都是买来了,她不是城镇户口,没有供应证,他自己的一切都在部队,也没有这个城市的供应证,想帮也帮不了,只能由着她去黑市买,幸好她赚钱的能力强,不然还真养不起自己。
这天早上,化工厂的陈利民找来了,他们厂里要给职工发年终物资了,想要于盼盼提供些稀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