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赵南星与张维贤对坐。
张维贤面色平静,心里却在苦涩。他深知赵南星的为人,根本不是言语能劝说的。
赵南星看着张维贤,目光透着锋利之色,脸角如刀,沉声道:“公爷,现今大明朝局没有人比你看的更清楚了,我等欲谋划当年的‘移宫案’,公爷可愿再出一臂之力?”
张维贤心里咯噔一声,猜到赵南星来必然有大事,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大事!
‘移宫案’这个一个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们当初还是可以有着维护‘皇上’的大义,新皇朱由校也会支持感激,壳现在情势完全不同,逼迫的对象变成了皇帝,帮助对象变成了辅政王朱由检!
这可是天差地别!
张维贤脸上似笑非笑,抽搐一番,强压着惊骇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确实是看的最清楚的一个,新皇看似在胡来,实际上每一步都是有着他清晰的计划,而且每一步都谋定而后动,缜密且稳妥。别说现在他已经没了兵权,即便他还执掌中军,真想重现移宫案,只怕没有进宫脑袋就落了地!
张维贤看着赵南星,心里挣扎一番,叹道:“赵大人,你已经七十多了,何必再去陷入党争,不若放下一切,安心归乡,儿孙绕膝,颐养天年,岂不是很好?”
赵南星眼神一变,瘦削的脸上涌起厉色,他盯着张维贤寒声道:“公爷,我等寒暑几十载,一心都是为了大明,眼看大明落入顽童之手,内忧外患,亡国就在眼前,难不成真的要坐视不理,刀兵加身才肯奋力而上吗?”
张维贤嘴角抽了抽,他知道论嘴角锋利,他肯定不如赵南星,却又心知肚明,赵南星等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新皇眼里,只要是再搞出‘移宫案’,只怕皇宫里那位就不会再这么温情脉脉了。
想着几十年的交情,张维贤咬咬牙,道:“赵大人,张某再奉劝一句,切莫冲动,凡事三思而后行……”
赵南星目中冷光一闪,冷然道:“公爷,莫非这一次,您打算退缩?当年的移宫案,您可是出了大力的!”
张维贤眉头一皱,‘移宫案’看似是一件光辉的事情,在士林眼里是无上荣耀,可认真追究起来,那是以下犯上的大逆不道之举!
赵南星这么说,显然就是要捆绑他,这次成功还好,若是失败,他张维贤也逃脱不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着心里的怒气,看着赵南星,淡淡道:“容本公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