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袁老师,您错了!记得您曾给我们在大学课堂上说过,医者,是从死神手中抢夺生命的天使,即使明知失败,也要有着敢夺的勇气,因为我们是患者的最后一道生命防线啊!我一直把您说的这句话,当成我自己的引路之灯!”
支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她双目含泪,颤声对着袁银城说着。
张小洛离开了袁银城的家,他对袁银城的做法选择了沉默。每个人活在世间,都有着别人不知道的坎坷和艰辛,不知道别人经历过什么,就别劝别人看开些,大度些,也没有资格去指责别人什么。
张小洛第一次独自在喧嚣的街头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事情总要解决,再不能任由这只恶鬼继续作恶下去了。现在才来了个与个案调查厅稍有渊源的史胜男,如果真引来了个案调查厅的人,将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张小洛还有着诸多没闹明白的地方,如果蒋梦是因怨恨而找袁银城索命,那当初号床手术室门口出现的那个男人又是谁?自己和魏巡在医院停尸房遇到的那个血色鬼影又是何物?
想到这里,张大官人隐隐觉得就算自己现在突破迈入了阴阳天师的行列,也许还是不够看。何况还有个将那只女鬼满嘴鬼牙生生拔尽的阴阳灵王,以及那个一直被诸多事情耽搁而不能彻底解决的号床女鬼和她怀中的鬼童。
张小洛第一次有了迫切提高自己修为的念头,张大官人是个实干家,想到就去做。他当即决定,今晚,青石巷的店铺该开门营业了。
再次坐在青石巷那张斑驳的木桌之后,望着身后那空空的墙壁,张小洛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知道,也许从迈入妇产科的那天起,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要钻研葬传经、三清书等古书就可以无忧无虑的玄门少年了。他开始有了同事,有了朋友,有了些许的牵挂。为了自己,为了这些脆弱而又顽强的人,他必须让自己尽快地强大起来。
张大官人今夜的生意并不好,直到半夜三点,青石巷内那扇黑漆木门一直虚掩着,竟没有任何一只野鬼上门求愿。
“难道升了阴阳天师,把自己的好运气耗尽了?”
张小洛一边嘀咕着,一边站起身,从木桌后面挪了出来,迈步出门,站在了青石巷那冰冷的石板之上。
整个青石巷没有任何人影,也没有任何的虫鸣传出,在那惨白的月光映照下,青石巷犹如一条翻着白肚皮的死蛇一般。
朝着青石巷两头的阴暗处瞅了几眼,张小洛眼中不由泛起疑惑之色。天下太平了?万鬼轮回了?不能啊!那今夜怎么如此的冷清萧条,连一根鬼毛都看不见!
张大官人还没有四处寻鬼,逼鬼许愿的雅兴,强买强卖一向不是他的风格。
“时辰已到,今夜闭门谢客!”
张小洛站在青石巷内懒懒地喊了一句,便返回进入屋内,转身将黑漆木门紧紧关上。他看着那空荡荡的后墙,无奈地叹了口气,盘膝坐在木桌后面,吹灭烛灯,开始了每夜的闭目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