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赵大人今日前来赴约。”
赵安吉开门见山,道:“你如何笃信,朱三家的那孩子,便是真的皇子?”
那女人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不是真的皇子,一个乡野孩子,何劳诸人兴师动众?又怎会这般巧,在大人去往朱堂村后,便消失不见?大人既来了,便是信了我信中的话,何必又多此一问?”
她说话,条理清晰,滴水不漏。
赵安吉沉吟一会儿,道:“你有何办法,将真皇子救出?”
那女人道:“此事,走不得明路。只能走暗路。”
明路,赵安吉知道,定然行不通。就算他不怕西狼人的栽赃,不畏惧“通敌叛国”的罪名,他也怕西狼人恼羞成怒,为了遮掩事实,杀掉皇子。
他若千辛万苦,找到的是个死去的孩子,那么他做的一切,还有何意义呢?
“暗路怎么走?”
“景云观。”
那女人徐徐道:“皇后被关进了景云观。西狼人对她腹中的孩子寄予厚望。官家没有明旨废后,她的孩子便是嫡子。待她生产后,恕她回宫,只在官家一念之间。朱夫子《中庸集注》有言,故君子之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人何不在她生产之际,将她的孩子夺过来,跟西狼人交换真的皇子?”
“赵大人是兵部的人。景云观外戍守的人马,就是兵部的人。赵大人要悄悄做这件事,不难。”
赵安吉心内风起云涌。
这件事太大了。
大到他光是听听,就觉得很惊险了。
那女人道:“大人想一想,皇后的孩子,有西狼血脉,若是真的让西狼人的奸计得逞,我汉廷江山岂不危矣?百姓民不聊生,沦为亡国奴,难道是赵大人这等正直之人希望看到的吗?将蛮族的阴谋扼杀在摇篮里,大人功在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