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周稚京,前所未有的平静,原来说出来也就这样,她已经过了最难受的时候,那时候每天跟周茜说话,她脑子里总是会冒出来一些言语。
想要在众人前面质问她;想要在她温柔的说自己没有孩子,把她当成自己孩子时,无情的戳穿她;更想在她跟陈秉钧温情互动时,叫她一声妈妈,让她下不来台。
那以后,她对金钱的渴望几乎达到了顶峰,是以后来去澳城赌场时,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她祈求着幸运之神降临,让她一夜暴富。
可惜,幸运之神没来,命都差点丢掉。
她跑回九州,犹豫了两天,才去找周茜坦白。
她嘴上认错,可看着周茜发愁的样子,她突然觉得挺痛快的。
就是要让她发愁,让她日子过的不舒服。
再往后,她想要跨阶级,想要越过周茜的欲望更加的强烈,她要让自己的人生变得特别的好,她要让董美珍过上最舒适的生活,她要让周茜知道,她自己错失的是什么。
她才不要接手她的事业,她讨厌古筝,讨厌至极,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要碰。
她对周茜的憎恨和埋怨,一直到周茜心梗,突然有点释怀了。
她突然觉得她也很可怜,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优渥的生活,如今被她搅合,为了她气的心梗,差一点死掉。
挺不值得的。
作为女儿,她也没有尽到女儿的责任,又何必要去执着母亲是否尽心?她把她生出来,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给了她最大的恩赐。
她想,也许那时候,周茜把她交给周正涛夫妇,是因为周正涛他们的生活更好。
起码,那十三年,她过的很好。
董美珍也对她很好很好,她已经有一个很爱她的妈妈,为她付出一切的妈妈,没有必要再去执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