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爷子道:“我这边接到消息是,骆常委明天将亲自到场吊唁,另外在京正治委员必须明天中午前到场吊唁,两则消息都发生在你们离开后两小时后;还有个意味深长的信号是,军部多位首长都约定明天上午去医院看望‘老首长’,樊家也该忙起来了。”
听了这么多,方晟反倒心虚起来,嚅嚅道:“逼最高层让步,有史以来我没捅这么大漏子……万一秋后算账怎么办?”
出乎意料,于家父子仨竟不约而同哈哈大笑,尤其于云复,以前方晟从未见他笑得如此开心。
于老爷子止住笑,指着方晟鼻子道:“你不是向来胆大包天么?怎么也害怕了?”
方晟暗想,错!我是色胆包天,其它方面胆子小得很。
于道明解释道:“正如银行贷款,你要是欠银行几万、几十万,会被查封资产,诉讼法院强制执行,还将列入黑名单乘不了飞机高铁;你要是欠几十个亿呢,你就是大爷,银行哭得喊着求你千万别破产,心甘情愿签订还款协议,期限放到十年二十年后都没事,甚至继续借贷款让你周转!正治也是这回事,把漏子捅到你这个境界,对最高层来说反倒成了烫手山芋,非但不敢碰你半根毫毛,还要千方百计保你不出事,否则国内外舆论狂轰滥炸,那笔账划不来的,懂不懂?”
“那……接下来该做什么?”听说没事,方晟又精神抖擞地问。
“没事了,”于老爷子道,“准确地说,没你的事。道明专程赶回也为了明天和秋荻上午前去吊唁,吴家、詹家都召回外地子弟,白家白杰冲也会去吧?总之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手悲情牌你打得很好,很不错。”
于云复微微笑了笑,没说什么。
于道明跟方晟随便惯了,拍拍他的肩说:“你爷爷很少当面表扬人的,难得啊难得。”
“该表扬就得表扬嘛,”于老爷子道,“此事的余波就是,云复、宋寒枫这批退下来的政治局委员可能待遇方面会提高些,另外有惠及道明、宋仁槿等省部级子弟的举措。对于方晟而言,关键还得把本职工作做好,首先保证辖区不出乱子,守土有责嘛;其次要拿出象样的成绩,晋升说到底要看政绩;还有就是以后杜绝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能让人家抓到现成话柄!”
方晟低头道:“是的,爷爷。”
“对了,听说程庚明跑到原山做陈皎的秘书?”于道明问。
“曲线救国,正好陈皎也需要。”
于道明一笑:“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