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顿时急了,叫道:“我从不撒谎!我、这个、那个,我娘……”
说着说着,大约触动了伤心事,小女孩儿呜呜哭了起来,便哭便道:“后来他们连我也欺负,呜呜呜,我二哥几次踢得我头破血流,我娘心疼我,呜呜,又重新开始练武,相貌变得、变得不好看了,呜呜,我爹就更讨厌她了,二娘怕我娘练回武功报复她,就要毒死我娘,呜呜呜……”
却听周老头儿道:“小女娃娃,胡说八道,把人练得壮壮的功夫,那是在所多有,练得人丑丑的,我这父母官都没听说过,可见你在撒谎。”
叶孤鸿看她一眼,心想我这师姐入戏倒快。
周老头儿本是个人来疯,先前唬住了对面,已是大乐,如今见自己人也配合他,愈发来劲,舞舞扎扎便叫:“好!我要摇动我的拨浪鼓,召来五万铁骑,把老鹰巢踏为平地,捉拿那个陈世美来归案……”
那年长少年喝道:“不是三万铁骑么?如何又多两万?”
话音未落,忽听一道声音宏亮无比,远远传来:“金花婆婆,我敬你是家父故交,给你三分颜面,你休要不知好歹!我野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随即一个苍老的女声响起:“桀桀桀桀,老婆子看你家小闺女入眼,要收她做个徒弟,这是两全其美之事,不好过被你打死?”
前一个声音喝道:“那畜生杀害了她二娘,悖逆人伦,我若不除了她,野家规矩何存?”
苍老女声应道:“野小子,你在婆婆面前充什么大气?你野家的规矩,难道不是强取豪夺、肆无忌惮么?你老子强盗出身,你也不是什么好种,现在跟我装什么体面人家?我瞧你那妮子,大有你家家风……”
二人说话之声越来越近,待说倒“家风”二字时,众人眼前人影一闪,已多了个弓腰屈背的老婆婆,手中拄着一条灰黄黝黑的拐杖,生得鹤发鸡皮,眼神却极为清亮,竟同少女无异,四下一扫,微微一笑,便伸手捉向小姑娘:“妮子,你亲爹要杀你,跟了婆婆去吧。”
那少妇警惕的向后一让,避开这老婆婆一抓,这是一道白影闪过,一个高大男子拦在她二人中间,眼神扫过几个仆人、两个少年,冷喝道:“这么久还没捉住这小畜生,你们这般无用么?”
那两个少年连忙道:“爹,本来已经要捉住了,却是汝阳王府的人横插一脚,还要踏平我们神鹰教总舵。”
白衣男子听闻,回身看向叶孤鸿等人,眼神一阵迷茫,随即露出怒色:“好呀,峨眉派,武当派,怎地成了汝阳王的走狗么?”
周老头儿一惊,连忙摆手道:“尊驾认错了人,我不是峨眉派周供奉,我是党项尸魔那王八蛋。”
殷六脸上流露一丝尴尬,低声道:“供奉,我们当初在汉阳,和此人照过面,他是神鹰教少主野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