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泱泱悄悄逃离了屋子后,躲到小亭里思来想去,再三过意不去,最后还是不安地跑回去看看殿下的情况。
她把殿下睡了,怎么能留殿下一个人呢?
收拾齐整的屋子,空无一人。
唐泱泱圆眸一愣,咬了咬唇,掉头跑出去寻人。
外头秋阳升起,昨夜薄雪已经消融了些许。
唐泱泱踩着积雪,跑过了几个回廊,一路向侍从们打听,才在一林中亭中找到了殿下。
楚修胤刚训罚完齐七,正披着单薄的外袍,凝神翻卷。
树林萧瑟。
单薄衣裳的人倚榻垂眸,单手支着脑袋,墨发未扎未束,几缕垂落鬓前。面如冠玉,长睫遮掩下,琉璃般惊伦脆弱,如画中出来的仙人。
唐泱泱咽了咽口水,走了过去。
楚修胤似有所闻,轻抬起狭长的眼皮。
慢慢走来的人身上潦草穿着芙色的小袄,头发因适才的跑动乱蓬蓬地炸圈了几撮,乖顺地翘在脑袋上,脸蛋红扑扑,一双清凌凌的圆眸子,眼尾和鼻头都冻红了。
楚修胤眉蹙起,几乎是立马放下了书卷,朝人迎过去。
“怎么来了?”
楚修胤手触摸到人微凉的脸颊,脱了身上的外袍给人裹住。
殿下里头只剩玄纹单薄的里服,似是因为穿得心不在焉,坦然潦草地露出了一片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