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在天快亮前走了,云霓将那只不再出声的骨哨握在手里,而后将它挂在了脖子上。
天亮的时候,云霓盯着上方那轮发着光芒的朝阳,闭上了眼睛。
都是假的。
禁制没解除,她还出不去,不过她让流去给芙蕖带话,隔壁屋子陆续走出了人,她们迎着晨光爬上花园最高处的那座凉亭,而后在上面诚挚祈祷。
云霓有点悲哀,这悲哀来自那些在晨祷的姑娘,也在自己。
识海里的凤凰魂体再次吸收起了信仰之力,天空忽地撕裂开一道口子,白发男进来了。
亭子上方出现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云霓离得远听不真切,却也没什么心思,她满脑子都是昨夜骨哨给她讲的那个故事,那故事里有她未曾触碰过的爱和恨,是爱到骨子里的绝望,那绝望便化成了浓浓的恨。
那一刻,她终于相信芙蕖说的话,她想杀司寇是真的。
云霓再次看向那凉亭,见那白发男站在亭边,好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过身,与她目光对在了一起。
云霓下意识避开,下一秒,那男子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
黑色暗金纹边的靴子上,有点点腥泥。
她抬头,见那男子正一瞬不瞬盯着她,假意笑了笑,白发男子却无动于衷,只用着那双狭长的目光打量她。
云霓被这眸子盯得心虚害怕,但想到这人怪邪的很,连忙挺直身弯腰道:“司寇大人好。”
男子终于“嗯”了一声,云霓刚欲直起身,肩上突然多了一只手,那只手顺着她的腰身落在了她的腰侧,而后轻轻一拽,便将云霓拽了起来。
二人鼻息只余几寸,云霓欲后退,那人的手却牢牢桎梏着她的后腰。
云霓震惊,体内灵力四处疯涌聚集,欲要将他一击击退,却听他道:“退散的修为竟然又隐隐有了突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