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蚕为什么就不能出卖你呢?”岳如盈讲完这话,竟然微微一笑,她那明眸之中,透出三分无奈地说道,“克定,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女人。春蚕是你的通房丫头,已经十八岁了,你却迟迟不收房,教她情何以堪?何况她青春正好,又如何耐得住长期寂寞,如何禁得住外边的百般诱惑?”
春蚕会和他人有染?对此事,李克定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却让他不得不信,他问道:“岳如盈,你的意思是说,春蚕和人有了私情?”
“你一点儿瞧不出来吗?克定,你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岳如盈不无可怜地对他说,“你以为你不碰春蚕,便是为她好吗?可你不要忘了,你的女人,你不去碰她,自然会有人替你去碰。”
“那人是谁?”
“还能是谁,便是那个章大鱼呗。”岳如盈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腔调,“克定,你别以为癞蛤蟆就一定吃不着天鹅肉,这世上被癞蛤蟆吃的天鹅肉还少吗?你醒醒吧,这些就是赤-裸-裸的现实,就摆在你的面前。世人一句话,叫做‘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想啊,女人对待父母尚且如此,可你却将春蚕留在房中,又不同她圆房,你叫她怎不心生怨恨,怎不生起他想?我念在与你相识一场,才告诉你这些。所以,克定,你的坐怀不乱,未必是好事,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岳如恒的告诫,态度很是诚恳,这就是她的观念,她的真心话,李克定听后一阵沉默。那个章大鱼,猪狗一般的人,春蚕如何会和他做出这等事情?真让他难以理解。
岳如盈对于女人的论述,让李克定心头异常烦乱,柳之思担心李克定会受岳如盈影响,从此认为天下女子都和春蚕一样,便说道:“岳如盈,你的一家之言,虽然有些道理,但这世上之人,岂能一概而论?正因为有人不似春蚕,能够坚持,才有可贵的真情。克定便是能坚持的人,你不必用这个打击他,一个春蚕算得了什么,别说克定不喜欢,就是喜欢,失去便失去了,焉知以后没有更好的人陪伴?”
“更好的人?哼!柳小姐,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岳如盈细看柳之思,美貌无伦,语气变得生硬起来,讲话更是直接,“柳小姐,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你不要忘了,克定和陆家已经定亲。就算你风华绝代,才智超群,又能奈何?”
柳之思被她直陈心事,脸上倏忽一红,等听到克定和陆宛定亲一事,脸色随即又转为了苍白。
这是她的心病,最初并未当做一回事儿,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李克定的情感再也无法深入,才知道横在二人之间的障碍多么严重。如今再次提及定亲一事,柳之思在心里对自己默默说道,我该如何是好呢?
侯剑西不耐烦岳如盈再絮叨下去,问柳之思说:“柳小姐,圆嗔和岳如盈该怎么处置?”
他话音刚落,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怎么处置,由不得你们!”
众人看去,两位中年男子正步入厅中,前面那人生得黑而健壮,后面那人生的白而瘦长。
二人一黑一白,一壮一瘦,犹如两只恶鬼,看得侯剑西不由笑道:“呦,这两位黑白无常,难道阎王派你们前来送死吗?”
那黑汉子说道:“你个黄脸猴儿,少在爷爷面前耍贫嘴儿,小心爷爷要了你的命。”
侯剑西是个猴子脾气,也是个顺毛驴,最听不得逆耳的话,当即将手中剑指向黑汉子,尖声尖气地说道:“想来你就是圆嗔的姘头,名叫什么黑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