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看二弟明明害怕,还要逞强,心痛如绞,他松开臂膀,绑好二弟外袍的腰带,柔声说:“听大哥的话,回家,大哥一定把事情解决。”
“没有大哥的地方不是家。”顾尔伸出手,抓住顾依衣袖,“我要跟着大哥。”
顾依想了想,也是不放心这么丢下二弟,于是点头,把二弟托上马背,他则坐到后面,跟着那些随从往兆王府去。
兆王有一弟弟元逸,封庆王,姿貌美,且喜怒不形于色,宛如画中人,先皇十分宠爱,兆王和皇兄亦对这位四弟很是喜欢,兆王常以为四弟身为男子却生得如此容貌是世间少有,直至他见到顾家大公子。
王药用药高明,顾依的脸伤经他细心呵护,肿胀已完全消除,只余一些瘀斑,还有已收口的一细长鞭伤,然而即便如此,兆王还是对他俊逸非凡的长相感到啧啧,这位大公子长得竟一点不像其父,那眼皮微合,眼神清冷的神态,竟很有几分他四弟玉树临风之姿,他心想,这人如披上华服,说不好,还很有皇族气派。
顾依此时只穿一单衣长裤,展露他优秀的男子
体态,他高大,肩宽,胸阔,即使没有盔甲加持,也显一身精悍,他笔直挺立于风中,衣摆随风猎猎,他巍然不动,散发着非常人能有的气息,无畏、不屈。
兆王嘴角挑起,他欣赏归欣赏,然而一想到顾依是顾秦长子,是顾秦麾下猛将,他便更想要扒其皮肉、辱其尊严,以解他爱妃受苦之恨。
兆王自屋内走出,顾依缓缓下跪,他身后的顾尔紧挨着他也跪下,早前这位顾二公子孤身一人时还很有点武将壮烈的气息,现在完全就似个依赖兄长的柔弱弟弟,可以想见,顾依这位大哥绝对是弟弟心目中强大的依靠。
顾依先是说了一番和顾尔类似的话,接着就表示要代弟弟受责,他嗓子略哑,却不难听,话语没有显著的抑扬顿挫,不吭不卑。
“顾大公子,听你所言,你是以兄长的身分来请罪,是不是?”
顾依低头,“只要能弥补舍弟所犯过错,还请殿下任意发落,若只有偿命才可,还请殿下允许末将事先禀报家主,让家主得以把末将在军中职务安排予他人。”
兆王冷哼,“长子,果然不能小看,知道自己多少还有点重量,不能轻易死掉,但是,顾将军,你保家卫国,百姓的命对你来说也该是很重要,你如不能偿命,那本王那位惨死的侍卫,岂不很是凄凉?”
顾依没有言语,他的沉默隐隐透着一点戾气,兆王莫名就感背脊一凉意,感叹顾依真是不可多得的将领,又气愤如此人才竟然是忠于顾秦。
“本王听言,你可以一当百,你若能如此证明,本王就承认,那区区一个侍卫,不值得你来抵命。”
顾依略松口气,如只是要证明自己武力就能解决今日之事,他只需奋力一搏,兆王虽有军职,但不曾征战,顾依未听闻他府中有养哪位猛将,他十分有信心,要打倒一百个王府的人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