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昌快哭了。
前面,他在沈谦那里吃了一肚子鸟气,转头,在沈辉这儿又挨了一顿痛骂。
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姓沈的,这辈子来还债啊?
“听到没有?!”他还在腹诽,那边已经不耐烦地在催。
如果可以,杨开昌很想直接撂电话。
但现实是——
他不能!
只要永林一天还在京平求生存,他就一天不敢得罪沈家。
不得罪沈家就等于不惹毛沈辉,是以,他尽管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在措辞上却不得不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七少,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沈婠一个大活人,她要是不愿意,我怎么把她弄到医院?用抢,还是绑?那我不成强盗绑匪了?”
“啧,没看出来你胆子还挺小。”这话说得相当讽刺。
杨开昌好说也是年过半百的人,在一个晚辈面前伏低做小也就罢了,他忍,可一而再再而三被奚落,饶是脸皮再厚,也有点绷不住了。
“你这完是在强人所难!”
“呵,刚还说你胆子小,立马就大起来,怎么,对我很不满?”
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杨开昌清醒了。
“没……没这个意思……”胸膛剧烈起伏,他咬紧牙关,一次次借用深呼吸来调整情绪,终于将翻脸的冲动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