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色的血液与河水混在一起,冲淡,流向下游。
逃难的队伍中又多了一个人。
每天逃难的队伍都会多一两人,也会少一两人,自己活命都顾不过来,还有什么心情去管别人呢。
“咳咳。”
有人开始低声咳嗽。
在夜里,这样的咳嗽声音此起彼伏。
“娘,我睡不着。”小女孩被抱在她母亲的怀里,看着她妈妈道,“那个拿大刀的叔叔,他不见了。”
在逃难的人群里,人不见了一般就是死了。
一路上会死多少人啊,女人都已经习惯了。
“乖,快睡。再过不久我们就要到余国了,就有热热的粥喝,还有好看的新衣服穿。”女人小声地说道,说完也咳嗽了好几声。
“娘亲,您生病了。”
“娘没病,娘只是有些不舒服,不许胡说,快睡!”
声音很快就没了。
前面就是余国的边城。
高大的城墙外,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想要入城的难民。
官员们正在一个个的登记着,从哪儿来的,年龄多大了,以前有没有案底,会不会什么特长、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