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不像是全然不在乎她了,裴清绮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惶然。
她的心在慢慢变成一片焦土,好像任何好的情绪都无法再生根发芽。
过了很久,苏允承才慢慢松开她,“……疼吗?”
方才不知晓她所经历的事,他不分轻重地抱着她,如今知道她竟然被长针取血来滴血验亲,苏允承连碰她都小心翼翼,唯恐伤着了她。
裴清绮摇摇头,“比不上被王爷说是野种的时候疼。”
她的语气淡然,知道苏允承心中定然愧疚,不管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只要有愧疚,她便忍不住想用言语伤他。
毕竟如今的她也只有这点本事了。
苏允承握着她胳膊的手微微收紧,却又立刻松开,脸色变得晦涩莫名,“岁岁……我当时气疯了……”
他闭了闭眼,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解释太过苍白无力,只说:“我已给春枝安排一个最好的去处,若你不愿意再待在府中,我会让人带你去想去的地方。”
裴清绮眼眸颤了颤,心中苦笑。
这宸王府终究还是容不下她么?
她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忽而问道:“即便要走,我也只想知道一件事情,王爷的心意……是否依旧如初?”
她要走个清楚明白,她到底是因为他苏允承的大业不得不离开府中,还是因为他只是爱上别人,所以容不下自己?
他心里……是不是真的对她只剩下恩义,半无夫妻恩爱之情?
苏允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她,“那你呢?你对我是不是还是从前那般,心意从未变过?”
看着面前心安理得反问自己的男人,裴清绮知道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他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