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皱着眉,“寺里的僧人大多不注重这些,贫僧也不知还有没有。姑娘为何要来我这里问药,明日姑娘就要回府,到时去城里的医馆求药不是更好?”
要是能去医馆求药还来找你这和尚做什么,春庭暗中腹诽,方才与陈氏说得只是撞伤,撞伤又哪里需要去疤的药膏。春庭平日里连二门都出不去,更别说去医馆求药。陈氏的小库房里稀罕的东西倒是不少,去疤的膏药也是有的,可拿什么理由去要啊,总不能说是给她家姑娘用吧。
春庭觉得自己当真是把毕生的演技都用出来了,硬生生憋红了眼眶,端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哽咽道:“奴婢,奴婢实在是囊中羞涩,城中的医馆哪是奴婢去得起的,还愿大师体谅下,都说女儿家的身子是最金贵不过的,留不得一点疤痕。奴婢虽是条贱命,可也盼着能让自己过的靓丽些,大师能不能可怜可怜奴婢......”
僧人:你演,你接着演,我就静静的看着你演。
大概是被春庭拙劣地演技打动了,那僧人最后还是拿了去疤的药膏给春庭,春庭再三感谢之后才一路小跑回了厢房。
白浣茹的厢房没点灯,春庭摸索着进去,一抬头就被站得笔直的冬茧吓了一跳。
春庭悄声问道:“冬茧姐姐你在这做什么呢?姑娘可歇下了?”
“我还没问你呢!”冬茧液压低了声音语气有些急,“你今晚上跟着姑娘去哪了?”
春庭突然保持沉默,冬茧就知道从春庭嘴里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这丫头脾气怪的很,平日里跟谁都和和气气的,可一问她什么话,就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不管是能说的不能说的半句也打听不出来。
冬茧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姑娘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这你总得说清楚吧?”
“我不知道......”春庭弱弱地回道,这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找到她家姑娘的时候她家姑娘就已经伤着了。
眼看着冬茧要发火,春庭马上掏出药膏,极其郑重地说道:“这是我刚求来的药膏,姑娘的伤可不能耽误,冬茧姐姐快给姑娘上药吧。”
冬茧果真是对春庭没了脾气,知道今日之事不能怪春庭,她也有责任,接过药膏蹑手蹑脚地往里走,却见白浣茹还没睡,见她进来还朝她笑了笑。
春庭眼眶还是红红的,叫白浣茹打趣了几句,上了药后就都安稳睡去了。
第二日三人起身脸色俱是不太好,白浣茹的伤比昨个夜里看着好多了,冬茧翻了见立领的长衫出来,刚好能把伤口挡住。见白浣茹脸色实在是太苍白了些,只好替她打了些胭脂,好歹看着有些血色。
临行前的早膳是在各自房里吃的,下山的时候韩二太太还关切地问了白浣茹几句,白浣茹礼貌地回了几句,就被韩雅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