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娘家花满蹊”。
“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
“自在娇莺恰恰啼”。
因皇帝朱由校要求在他可以直接操控的皇庄、天津、曲阜这些社学在启蒙孩童时在教育其要忠于君王与国家外,当不限于教授除此之外的诗词歌赋,以养国民之灵性。
所以,徐光启在离开天津城且路过一处社学时就听见了一些孩童读诗之声。
看着远处工场作坊里穿着统一服装的百姓忙碌的样子,在听着新建社学瓦屋下孩童口中传来的读诗声,徐光启不由得想到了多年前进京路过这一带时看见的荒凉与衰败场景,这让本想严肃一些的他难掩笑意,也有些留恋难舍此处的宁静安祥。
所以,在看见街道边摆地摊小贩们面前琳琅满目的各类土物特产时,一向不愿花钱的他倒也让自己仆人买了不少,心里想道:“将来面圣,可以给陛下看看,自己在天津采买的这些新鲜玩意儿,只是不知道这算不算让天子玩物丧志?”
……
“俺闺女是孔家二老爷强行掳走的,可俺都已经说了,俺闺女已经许了人家,二老爷依旧不依,还打断了我的腿,孩子她娘还直接被打得断了气,要埋葬都找不到块地,地都是孔府的,只能找了张草席裹着悄悄埋在了沙地里,可俺才埋了孩子她娘,不久后,二老爷的人就让我去领俺闺女的尸体,这孔二老爷真不是人,欠了我家两条人命啊,呜呜!”
“俺家本来有十七亩田,日子过得好好的,可这一天,孔家大老爷看向了我家田旁边的一股活水,说要增建园子,就让俺家搬家,说要拿一样的田来换,结果换给俺的却是十七亩全是盐水泡了的地,什么都种不了,俺不依,去理论,却被打了出来,还被抄了家,俺真是命苦啊!”
曲阜。
原衍圣公孔府的佃户一个个正在诉苦,在张同敞等训导官的鼓动下,将自己的血泪史一句一句地讲了出来。
别说当地有同样遭遇的孔家佃户越听越气得不行,就算是驻扎于此近卫营步兵第三千总步兵的官兵也听得是想要骂娘。
陈新一时听到激动处,都不由得一拍大腿道:“他娘的,这孔家被朝廷灭族真是活该,老子自问以前也算是乱来的纨绔了,但最多也就是调戏一下青楼里的姑娘,就算是真睡了也会赏些银子,他娘的,没见这么坏的,强抢民女还直接弄死!难怪说是胡虏之后,真要是圣人后裔,哪会这么禽兽!”
“就是,我在大同也没这么乱来过,尚且要顾及一下,这曲阜伪孔一族以前在这里真是什么都不顾及,俨然这里是他们的法外之地一样!活该被灭门!如今看来,我们这也算是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