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朝廷下诏旨布告天下,禁止囤积居奇,轻则流放,重则抄家?”
钱龙锡听倪文焕说后惊愕地问了起来。
倪文焕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又是以权势欺人!”
钱龙锡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然后将黄花梨木桌子重重地拍了一下。
砰!
倪文焕都不由得一哆嗦,呼吸也有些重地道:“他们是真欺我江南士民不敢反!变本加厉地要与民夺利!”
钱龙锡直接一挥手:“不用管!该囤的继续囤,倒要看看朝廷怎么查得过来!另外,我们还可以不直接囤棉花与生丝,用高价购进棉布与绸布的方式,进而使棉纱与生丝涨价,而让小商贩与织户、棉户自己主动囤积棉纱与生丝!他朝廷既要禁止囤积棉纱、生丝,总不能禁止所有小商贩和织户、棉户买棉花、生丝织布吧,甚至还限制人家买多少棉花、生丝织布?”
“钱公说的有理,若如朝廷真要如此,不怕底下的织户、棉户和小商贩不会反!”
倪文焕附和起来。
……
“光靠禁止囤积棉花和生丝是不够的,一旦官营纺织业兴办起来,那就需要更多的棉花和生丝,棉花和生丝价格必然上涨,普通织户和棉户以及小商贩会自觉囤货,甚至权贵士绅也会这样做,所以,我们还得想其他办法。”
政事堂。
朱由校在要求下旨明令禁止囤积棉花和生丝后就又和方从哲说起此事来。
“陛下圣明,今年南直隶推行清丈田亩后便已清查出许多无主之田,且因江南织造业发达,大量百姓不肯再务农,所以,这些田地还荒着,以臣之见,不如改为桑田棉田,雇人耕种,将来其他各省在清丈田亩之后,将查出的无主之田也如此做。”
在方从哲看来,现在北方许多权贵士绅既已参股官营纺织产业,自然会支持朝廷继续清丈田亩,而借着清丈田亩的机会增加棉田和桑田数量,进而获得更多的棉纱和生丝,为自己增加利益,至于清丈田亩所带来的田地损失自然算不上是什么,毕竟谁都知道棉布、丝绸之利远高于粮食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