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松扶额,万一真是中毒,这事儿可就又说不清楚了!
“如何才能确定是何种毒‘药’?”何寺正暂时抛去了杂念,将注意力投入案情之中,于他来说,没有比破案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根据尸体所表现出来状态,我怀疑凶手是用乌头杀人。因为服用乌头致死,尸检无特殊征象,一般窒息死的征象较为明显。根本查不出来,所以乌头可谓是杀人必备的良‘药’。”冉颜答道。
刘青松擦了擦鬓角的汗,“必备良‘药’……你这是在说玩笑话吗?”
冉颜淡淡道,“我说的是事实。”
“这么说,只要中了乌头之毒,便查不出死因?”何寺正不甘心的追问。
“也不是。”冉颜伸手在尸体的‘胸’腹之间轻轻按压,“如果幸运的话,剖开腹腔,可能会在胃内找到乌头‘药’渣,粘膜和浆膜可能有点出血。不过乌头的残留毒‘性’极易被腐败气体破坏,倘若不及时解剖,根本验不出毒‘性’。”
在大唐这种条件下,即便解剖也不见得能验出乌头的毒‘性’,就算冉颜能‘弄’出无水乙醇,以及一切检验毒‘性’所用的东西,大唐无人看懂个检验报告也是徒劳。而所谓用银针验毒,并不是能验出所有的毒,本身就靠碰运气。
“何寺正不妨从窦四娘身上的线索着手,比如这个手印。我个人认为,这个大小不太可能是个‘女’‘性’。根据窦四娘贴身‘侍’婢芍‘药’的供词,她一直与窦四娘在一起,只是在窦四娘脸部有些异样以后,才到‘门’口去唤了小厮来要了一碗消暑汤。”冉颜半张脸被口罩遮掩,发出的声音有些嗡,她见何寺正颌首,便继续道,“倘若推敲她的供词,她说·起身找小厮要了一盅消暑汤,返回来便瞧见娘子面上流血,何寺正不妨找小厮确认一下,芍‘药’离开的这段时间究竟有多长·是否足够有人闯进来袭击窦四娘。”
“这么说来,端梁夫人没有任何嫌疑?”何寺正刚刚从剖尸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探究的看着冉颜。
冉颜自知道大理寺不可能让她解剖窦四娘的尸体,便将手套脱下丢进箱子里,听见何寺正的话,便答道,“可否容许我问何寺正几个问题?”
何寺正点头道·“可。”
“破案在于动机,掌握了杀人动机便等于锁定了凶手,不知道何寺正以为端梁夫人杀人动机是什么?”冉颜目光直视着他。
何寺正也算是掌生杀权利,监斩了不知多少次,此刻却在冉颜身上感受到一种压力,“这······需要再进一步调查。”
“人证物证呢?”冉颜见旁边的官员要开口回答,轻笑了一声,“人证不会是芍‘药’吧?物证是那包洁面粉?那个芍‘药’·比任何人都有嫌疑,让她来做人证,岂不是贻笑大方?至于洁面粉·我至今还不知里面掺的是什么毒,但窦四娘是窒息而死,倘若不是被人捂死,便是内服毒‘药’,不知洁面粉是能捂死人,还是有人会内服?”
一番犀利的言辞,让大理寺三名官员哑口无言,倘若冉颜此时不说,他们也并非想不到,只是一个娘子·短短时间便理出头绪,实在让他们有些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