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疑点重重,而恰恰没有一个能够证明是阿家所为。冉颜道。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她,但旋即就想明白,可能是这个出身不高的媳‘妇’急于讨阿家欢心,才站出来说话,因此一时谁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冉颜明白他们所想,却沉住气,以平稳的语调道,“第一,从早晨到现在,阿家一直活动在众人视线之中,忙着‘操’办祖母身后事,并没有空余的时间可以谋划此事;第二,阿家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祖母说的清清楚楚,这东西就是让凌襄转‘交’给阿家,再由阿家送进宫去给姑母,就算要对里面的东西动手脚,反正东西早晚都会到阿家手里,她也完全可以不动声‘色’的完成,为什么要选择杀人抢物?第三,也许大家可以认为,有些事情不一定要阿家亲手办,但这起杀人案分明就是蓄意而为,祖母过世实属意料之外,阿家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做出此事?又怎么可能杀了人之后,还大大方方的用自己的‘侍’婢托舒娘办事?”
冉颜把疑点一条条的罗列出来,但这些,大家也能够想到,惟独没有问动机。主要是因为还没有把独孤氏定罪,又如何能真把堂堂国公夫人当犯人审问?宋国公也绝不会同意。
但是冉颜如此条理清晰的说出来,所有人都不禁余光瞥向萧颂,显然怀疑这些话是他教的。
尸体上有更多的证据,但冉颜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在众人面前说这些事,只好道,“凶手用这种拙劣的方法嫁祸,究竟是觉得阿家不够聪明呢,还是怀疑诸位长辈的智慧?儿实在想不明白。另外,刘医生说凌襄的遗体上还有很多疑点,各位前辈尽可问他。
众人神‘色’各异,萧也发现自己被‘逼’进一个死角了。冉颜那话说的漂亮…好像要是关了独孤氏,他就是白痴一样,但既然还有嫌疑,就不能放任不管。
屋内安静了片刻,萧颂忽然道,“我们萧府最近不甚太平…看来必须得强萧府的守卫了。”
索‘性’整个萧府一起禁足吧,萧与其他人也正有此意,虽然他了解宋国公嫉恶如仇的‘性’子,但毕竟这府里的人身份都不一般,国公、国夫人、公主、县主………………哪里能他们说全面监控就全面监控?
因此萧颂提出这个建议,众人都望向了宋国公。
“不用上朝的都在家呆着吧!”宋国公最不耐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痛恨‘阴’暗卑鄙的小人,凶手在他眼皮底子下做出这种事情,显然触到他逆鳞了…便是现在把萧府翻个底朝天,只要外人不知道,他也是没有任何意见。
萧见宋国公同意,便转移了话题,“此事暂且如此定下…还是先准备母亲的身后事最为要紧,母亲如今是以一国之后的身份下葬,纵使摆在外面的丧葬礼制只能按一品国夫人来‘操’办,但下葬时依旧依周礼中皇后的品级来办,众位可有异议?”
所有人都表示没有意见。毕竟是要把萧太夫人与孝明皇帝合葬,开皇帝陵寝,岂能用低等级的礼数敷衍?况且圣上既然赐了“宣惠梁国皇后”的谥号,就已经默认了她的身份…不会在意他们‘私’下里用什么礼数。
他们还需要商量细节…便让年轻一辈的人先行一步。
从议事厅出来,萧颂与冉颜并肩走到暂住的院子里…才握住她的手,微笑道,“夫人真是令人惊讶。”
萧颂一直知道冉颜面对尸体的时候很淡定,但家法之严厉不亚于国法,所以那样严肃的场合,每个萧氏子弟无不把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但冉颜依旧如故的坦然,在那一刻实在风采‘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