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不会有时间来采取防卫措施。迅速的行动是他们最好的战术。如果我带着钱,他们就用不着拷打我,逼我说出藏钱的地方了。但无论如何他们会折磨我的,是为了从中取乐。或者不如说雷娜塔会来折磨我。我不知道她想先从哪儿开始——是我的眼球还是我的喉咙。大概是眼球吧,因为如果她从我的喉咙开始,她就不能听见我的尖叫声从而得到满足了。我敢肯定,为了就我对她做的事进行报复,她真的很想先捏碎我的喉咙。”
龚玉坐在后座上,那条受伤的腿往前伸着。蓝警官坐在前面的乘客座位上。他们看着古铜,好像他这番紧张的叙述正表现在他的举止上似的。
“你讲得太形象了。”龚玉说。
“是什么让你对导引仪和顶好西部旅馆这么肯定?”蓝警官问。
“因为如果是我,我就会那样做。”古铜说。
“为什么不是车站酒店或田庄酒店,或者哪家离这儿更远一点的旅馆呢?”
“那些地方大小,很容易引人注意。无论是谁在盯着导引仪的接收器,他都不想引人注意。”
“要是你这么肯定,我可以叫西宁的警察去检查一下顶好西部旅馆的房间。”
“不拿搜查令吗?警察不公开自己的目的能行吗?无论是谁在盯着接收器,旅馆外面都会有人望风,看有没有警察来。雷娜塔和她的朋友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而我会失去等待他们上钩的最佳时机。”
“你让我担心。”龚玉说。
“为什么?”古铜转弯开下大道,向他们“家”的方向开去,渐渐靠近了公路坡道。
“你变了。听起来你像是欢迎这种挑战,好像你喜欢干这个似的。”
“也许我开始恢复原状了。”
“什么?”
“如果你和我要活下去,我必须恢复原状。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必须变回到以前的那个我——到圣菲之前的那个我。这就是赖恩选中我做你邻居的原因,是不是?”古铜问。“这就是你搬到我隔壁的原因,因为我以前是那样的一个人。”
租来的别克翻过大山,圣菲突然展现在古铜眼前,远处的山脉显得巨大无比。他又回来了,可他既不觉得激动,也不感到高兴。相反,他感觉到的是一种出乎意料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