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紧了紧怀中的狐狸崽,沉静道:“无甚可看,阿玄尚在昏睡,我抱他回去。”
转身之间忽而脑筋一阵抽动,灵台晃荡,有些许画面闪现而出。
贴喜挂红的厢房内,窗外天光大好,有三两只黄莺栖在窗台啼叫,却被屋内的摔打声惊扰了静逸之象。
红纱帷帐笼罩的床榻上缩坐着一位鸦发披散的红衣女子,怒目叱骂发作,将手上能抓到的物什尽数扔向站定在床沿的雪发青年。
那是……当年我与梵色的喜房?
脑袋疾速旋转,我闭眼忍过这一阵眩晕,甩甩脖子念咒暗启出口,不过一息,跟前乍现出一扇白色光圈。
正待跨步离开,忽而左手臂一紧,我蹙眉回头,梵色压下唇角,目光幽远。
“阿瑶,你在生气?”
“并无。”
甩手撇开他的,抱紧阿玄漠然扔下两字便跨步离开。
将狐狸崽安置好之后,我不大想出门,便同他一起窝在床上。
心绪烦躁地躺了一日,翻来覆去却未能入眠。身旁狐狸崽丝毫未受影响,睡得忒沉,气息也稳健起来,还在睡梦间转换成人形。
然等到黄昏时刻仍未醒,我探观他的状态,怕是得再昏睡个一日,此时我已没兴致再呆在四梵宫过夜。
索性将狐狸崽并着铺盖一卷,拖着他便欲离去。
门一推开,迎面正见一道高大倾长的人影杵在门中间,亏得我及时收住脚,差点没撞上。
我冷眼以对,“帝君做什么立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