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色学我从桌底下将手摸过来,寻到我的手掌一把包住,面上依旧笑得恭谨十分,“有劳母妃父君挂念。话说回来,我倒也是有段日子未见着你们了,瞧你俩气色不错,想必就算儿子不在跟前,二位日子也过得甚滋润。”
“好说,这不归功于我家岑柩,忒会疼人,忒窝心顺心意了。”
宁兮冷艳高傲地捏着茶盏,冷艳高傲地仰头做吞咽动作,回首时却笑得魅色无边,眸光盈盈地对着我道:“阿瑶啊,我瞧着你这浑身形容,想必我儿也是个贴心肝的吧?”
我握茶盏的手腕微顿,续而干笑道:“宁兮惯爱取笑我。”
宁兮没回我话,眉眼微滞,仔细收敛掉笑意,骤然又眯起眼皮,眸子潋滟暗自在我与梵色跟上打量,气焰丝毫未见消弭,嘴角下抿着,脸面分明凝重了不少。
我不知怎地,被宁兮这样打量,竟生出心虚来,生硬地绷直着背。
桌子底下梵色手劲一紧,恭谨道:“母妃,这话你应当问我才是,是我请的阿瑶过来竹坞做客,理应好生招待着。”
梵色话音刚落,宁兮直接就将眸子横向他,眼珠子锐利的呀,一副要“你小子还敢话说”的模样,显然的,宁兮对于我跟狐狸俩人瞒着她偷偷摸摸过来青丘这件事,十分上头。
梵色手疾眼快,在宁兮开口训斥的前一刻,一把将抢过他老子手上的茶壶,然后做低眉顺眼状,在宁兮跟前的茶盏里头倒至九分。
“母妃!您与父君常年在外闲游,今次难得见着了,正好让儿子一孝道。”
宁兮嘴角顿时勾起笑意,然后抬手,纤纤五指直往梵色面颊上招呼,一边掐脸一边说话,“哟……看来今儿这趟算没白来呀,难得你这般有心,为娘很宽慰。唔,宽慰得紧宽慰得紧,来来,给为娘说说,你要怎么个尽孝法?嗯……”
啧啧!我一边看一边弱弱地肉疼着,不自觉摸了一下自个儿的脸面。
娘欸,小公狐狸那细皮嫩肉的怎么经得了宁兮的毒手,奈何不才在下打不过宁兮欸,我左右转了转脑子,自动自发地就去搬救兵了,拿眼珠子向岑柩求救。
欸对了,刚刚一直没发现耶,岑柩程置身事外,竟然一点儿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我使劲对岑柩眨眼睛。
特么的你倒是说句话啊岑柩,那是你亲儿子呢!你就这么个独苗苗,不小心被扯坏脸皮了多不方便外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