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幽睁开了双眼,看向了南时:“进来。”

    “是。”南时应了一声,走到了桌旁,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池幽随手一指椅子,示意让他坐下说话。

    池幽不言不动的时候宛若一尊精致的雕像,美则美矣,却毫无灵性,偏偏他眼珠子一动,就像是往雕像里注入了血肉一样,变得灵动难言——然而还是有点像雕像。

    一座雕像再灵性有什么用,那还是死的,有生气才是最重要的。

    偏偏池幽就是没那玩意儿。

    南时看着他望来的眼神,头皮有些不自觉地发麻——无他,噩梦后遗症,他现在感觉他只要一坐下,他师兄就能掏出一张纸来问他这有什么思想感情:“师兄……寻我有事?”

    “无事就不能寻你?”池幽一手支颐,微微仰头看向了南时:“坐。”

    “是,师兄。”南时战战兢兢地坐了,池幽抬了抬手,示意下人上菜,没一会儿桌子上摆满了盆盆碟碟,南时一觉睡到现在也确实是饿了,也没多废话,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干饭人。

    待用的差不多了,池幽与南时走到了一侧的厢房里,两人的大侍女一左一右的服侍他们洗手净面,池幽将帕子扔回了盆里,南时见左右无事了正想告辞,却看池幽随手指了指一旁案上摆着的一个紫檀木的匣子,道:“这些你拿去玩吧,不值钱的玩意儿,随你如何处置。”

    南时瞄了一眼,低头感谢:“多谢师兄。”

    “嗯。”池幽轻慢地应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又突然补了一句:“让你背的《易》可背下了?”

    “……背下了。”南时顿了顿,回道。

    池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想也是……南先生,若是叫人知道你连《易》都背不下,你这招牌还要不要了?”

    “是。”南时拿着木匣子赶紧告辞,免得池幽又想起什么来折腾他!

    ——怪不得昨天晚上他做那样的梦呢!根本就是个预兆梦!

    《易》就是《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