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呢?我给你送药,不该高兴么?”
在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柳恩煦原本的惊恐瞬间化作了一肚子委屈。她抬手掰开了捂着自己的温热手掌,转身的同时眼里盈上一层水幕,连来人的样子都模模糊糊看不清了。
“你不是进宫了吗?!我一直都在担心!”柳恩煦伸手扯下面前人的黑色面罩。
她看着郁昕翊面色舒展,脸上还挂着一抹懒洋洋的笑容,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郁昕翊看着她那张本该如脂玉的小脸此刻红得像刷了漆似的,心疼地将噘着嘴生闷气的小姑娘揽进怀里,忙着哄她:“这不是赶紧来接你了吗?阿芋不哭行不行?”
柳恩煦被他拙劣的哄人技术噎的哭笑不得,她抬手沾了沾眼里要流出来的眼泪,才推开郁昕翊环着自己的手臂,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又转头看了看桌上新拿来的药瓶,追问:“门口的侍卫是你的人?”
郁昕翊索性拉着她手腕到桌子前准备给她擦药,他手里摆弄着细布和药瓶,慢悠悠地说:“我的人可没这么蠢的,我就让他摔了个跟头,摆在地上的药就被他捡走了。”
柳恩煦老老实实地坐在木凳上,等着郁昕翊给她脸上擦药。看着修长的手指捏着雪白的细布,熟练地往上面均匀撒上药酒。她心里才突然觉得暖了些,笑盈盈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郁昕翊拿着药酒蹲下身子,抬手在柳恩煦脸上轻轻擦拭。
他本是因为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大概猜到了窦元龙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突然服了艮伤。
窦元龙封立太子的事已经在朝中上下传了小半年,几个成年的皇子各揣心思,连不问世事的太后都对此颇感兴趣。
窦元龙突然病倒,监国的权利就会落到朝中几元老臣身上,这其中就有许森宇。许森宇在这个时候突然被软禁,监国这么大的事,朝中那几只老狐狸可不会逞能往自己身上揽,势必就要依靠在朝中地位超然的太后来坐阵。
郁昕翊没想到自己对许森宇做的手脚竟然在窦元龙的计划之内,所以窦元龙这次冒着食毒的风险,目的竟然是冲着太后去的。
这难免就会让他想到了因下毒而被软禁的二皇子窦廉。看上去是被人陷害,实际上是贼喊捉贼,要的就是降低对他的戒备。
而今日,蓟王妃失踪,软禁了那么久的窦廉又在这时候被太后召进了宫。这怎么看都太过于巧合。
郁昕翊知道柳恩煦失踪后,就派人去湘王府外盯梢,自己一直等在宫门外,想看看窦廉到底耍的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