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洛斯感觉很不好,有种饥饿又黑暗的东西在他内脏里——确切的说是胃里——安了家。
他的脑袋仿佛化作蜂巢,千万只蜜蜂在里面嗡嗡叫着,又可能是苍蝇或者蚊子,总之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每一只嗡嗡叫着的虫子都反复低语着相同几个词汇,百万个细小的声音呜咽着述说同一个渴望:
饥饿……暴食……
吃了她!
一轮又一轮地在脑海中回荡呢喃,主宰着他的意志,在血管中挣扎,驱使他的欲望。
一定是【暴食】在影响他,塔洛斯万分肯定地想。
年轻娜迦的感官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变得格外敏锐,尤其是嗅觉——如果嘴巴中有食物,他觉得味觉也同样相当发达。
塔洛斯甚至能闻到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的黑海骑士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来的芬芳。
那是属于鲜血的味道,属于血脉的味道。
不,不能这样!
他的意志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惧蒸发掉,他的理智也被逼到崩溃的边缘,更糟糕的是边缘也正在崩溃。
咕咕……
塔洛斯的胃剧烈蠕动着,好像那里住着成千上万只嗷嗷待哺的巨型雏鸟,张开一张张和无底深渊没有太多差别的嘴。
现在,塔洛斯知道只有食物才可以平息他体内的骚乱,但他不想臣服在这股世界最原初的、对食物的欲望下。
刚刚已经臣服过一次了,臣服的结果就是现在莫名其妙的状况,他的骄傲和意志不允许相同的事情发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