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向他打了声招呼，走到河边清洗衣物。她将冲锋衣外面一侧浸在溪水中，用手轻拍，结块的黄泥很快被冲走。
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梁浅动作没停。何羽看了会儿，在她身边蹲下，就着溪水洗手，随口道：“我叫何羽，刚才跟你一起抬车的叫魏明辉，另一个叫徐遥。”
又问：“你多大了？”
梁浅将衣物拧干，站起来，躬身开始清洗裤子和鞋子上的泥泞，淡声回道：“梁浅，十八岁。”
她眸光微动，想起了梁芸。后天满十八，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及时赶回去。
“十八？”
何羽挑了挑，那确实够小了。
她还想再问些什么，远处的徐遥突然喊道：“何羽！我拾了堆柴火，快过来帮忙点个火！”
这里树枝被雨水浸泡了太久，他试了几次，光靠火引点不燃。
何羽轻捻指尖，手中的粘腻感仍旧挥之不去，蹙着眉更加用力地搓洗手指，头也不回道：“你事怎么那么多？”
手终于洗干净。
她站起来，对梁浅道：“过来烤火吧。”
现在天已经暗了一半，像蒙了层灰白的纱，晚上可能还要下雨。
离目的地附近还有段距离，不知道路上能不能碰到歇脚的位置，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湿了，总不能就这样坐上车。
魏明辉在河里挑了几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梁浅看懂他想做什么，也帮着搬了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