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阳动作很快的请来了孙家的族长和三位族老。
孙家的所有男丁见族长来了,跟着全都进了堂屋,连厉玉松三兄弟也跟着进去旁听。
孙族长在路上已经听孙阳讲过事情的经过了,一进堂屋就对孙二虎道:“二虎哥,你真的想清楚要分家了?而且还是连户籍都要分开?这户籍分开之后,两位侄儿今后每年可都要去服徭役了。”
这个时候,每年征徭役都是按户征,一户一个,所以,一家大人挤在一处不分家,一部分是为了孝,另一部分是为了避徭役,只有父母去世后才会彻底分家。并且这分家也有讲究,一种就是像孙二虎说的这样连户籍都分开,一种是兄弟间分开吃饭食干活什么的,户籍还是在一处。
“是,劳烦清林老弟和几位族叔跑这一趟了。”孙二虎一边说一边把几位年纪大的族老扶上上座。
孙家的条间比厉家稍微好点儿,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干活的人虽多,吃饭的人更多。大大小小十几口,每年收的粮食除去税赋,也只是勉强混个水饱。要不是离山近,家里也养不活这么多孩子。
孙族长落座后问道:“那二虎哥你跟我们说说,你这个家打算如何分?”
孙二虎点点头,说起了自己的分家计划:“我家一共有七亩水田,十一亩旱地,现银五两,鸡六只。田地和鸡这些东西平分成三份,我、老大、老二各得一份。我们老两口跟着老大生活,我们的那一份田地和鸡也归老大。
另外,还得把四丫头的嫁妆预留出来,也不用多,就跟她大姐一样,预留个二两银子出来就行。剩下的银子分成三份,我、老大、老二各得一份。家里现在住的院子按规矩归老大,老二没有房子,就把我们老两口的那一份银子给他们建房子。”
话音还没落,在门外偷听的马氏就嚷嚷了起来:“爹,您这样分得也太不公平了,小妹的嫁妆应该由你们做爹娘的出,关我们做哥嫂的什么事?我们做哥嫂的最多在她出嫁时添一份妆就行了。
还有这田地和家里的鸡,也应该是当家的和二哥平分,你怎么分成三份?这不是偏帮二哥家吗?这分得也太不公平了。族长叔,各位族老,你们可要为我和孙桥做主啊!爹这样分,让我和当家的以后怎么过啊!”
孙二虎被马氏当着族里的人说自己分家分得不公平,气得瞪了一眼一旁的孙桥:“老二,管好你媳妇,这样的场合那有她一个妇人说话的份?”
而孙桥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训斥,让他觉得很没面子。只见他板着脸站起来走到门边,二话不说就把马氏拉进房里关了起来,还在门口低声呵斥:“给我老实的在里面待着,不然就送你回娘家。”
哪知马氏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继续大声喊道:“当家的,爹这样分家我们以后可怎么过啊?当家的,当家的,你要给爹他们好好说啊,可不能这么分啊。”
孙桥不耐烦的低声怒吼:“我叫你老实在里面待着,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看来你是真的想回娘家了。”
马氏听见他真生气了,气势一下就散了,软软的靠着门坐在地上,声音底底的重复道:“当家的,真的不能像爹这么分家啊!不然我们拿什么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