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兜兜每次小考及格,校长都会这样鼓励她。
小张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眼珠子差点掉地上,感觉世界末日要来了。
这可是一跺脚整个M城都得抖三下的冷面阎王陆三爷,小朋友你居然喊他宝宝?!
孩子还是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陆廷祈摩挲佛珠的指端微微一顿,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不动声色地看着白兜兜,透着沁人的疏离和淡漠。
白兜兜不明所以,疑惑地歪了歪头,然后乖乖地收回小手,交叉地放到自己胸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兜兜冒犯大哥哥了,大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
实诚的九十度鞠躬,扛肩上的镰刀又大,让她头重脚轻地直愣愣往前栽去。
陆廷祈扶住她的一只小胳膊。
白兜兜抬起白乎乎的小脸蛋,朝他灿烂一笑,一排细碎的贝齿在路灯下明晃晃的,“谢谢大哥哥。”
陆廷祈面无表情地抽回手,转过身子对司机小张说:“开车。”
车窗摇上,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小孩儿比他想象中软。
小车渐行渐远,最后只剩一点小亮光,白兜兜还站在原地挥手,大哥哥的魂味比糖果还要香甜,他一定是个菩萨心肠的大善人。
小手挥累了,白兜兜坐在幼儿园门口的石阶上,镰刀放在旁边,从小书包里找啊找出一颗糖果,剥了糖纸咬进嘴里,奶香四溢,白兜兜满足地眯眼一笑,水漉漉的杏仁眼弯成小月牙。
糖果吃完了,白兜兜有点难过,双手抱紧自己,小下巴搁在膝盖上,盯着地上斑驳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