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久居上位,想要给个官员定个罪名,还不信手拈来。
要定罪,自然是怎么大,怎么定。
瞧瞧,把太祖、太宗都给扯进来了,看来怒气不小,想要一巴掌将刘大夏给拍死啊!
奚淼不屑地撇了撇嘴,一点都不看好,“太祖制定的海禁,早就被太宗给破了。沿海的土绅,哪个手中没几份海图,哪个没曾偷偷造过海船?在那些官员的眼中,算是什么大事?再说,刘大夏都七老八十了,你将他抓起来,万一死在了狱中,立马就有一顶‘逼死老臣’的帽子扣下来。到时候海图没找到,反惹得一身腥。”
朱寿仰起脖子,灌下一整盏茶,火气仍未降下来,“就这么放过他了?”
那老匹夫将他当猴耍,他可咽不下这口恶气。
“给他留一口气,他也活不了几年了,何必与他较真。不过……”无羡摩挲着下巴,眯缝着双眼的样子,像一只想要使坏的小狐狸,“海图还是要拿回来的。”
“小无羡有好主意了?”
“刘大夏油盐不进,可不好下手。不过嘛,他的子孙就不一样了,总有那么一两个败家的纨绔。”无羡扭头对奚淼道,“找人下个套,或诱以美色,或诱入赌局,务必将他家的海图‘借’出来,拓印一份。”
奚淼不解,“反正都大费周章设局了,直接将海图收入囊中不好吗?为何还要将海图还回去?”
“刘大夏老奸巨猾,若是直接拿走海图,必然惹他怀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奚淼了然,“我这就着人安排。”
“还有一事,让人在沿海地区的茶楼、酒肆、戏院、楚馆等地放出消息:海运获利颇丰,若能说动内阁重开海禁,必然财源滚滚。”
无羡动机如此明确,奚淼若还看不懂,便是个傻子了。
她这是要为朱寿重开海禁铺路!
饶是看懂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