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夜里,风冷,水凉。
纪梵音在河里泡了那么久,尽管裹着被子暖了一会儿,水清尘拿着药箱回来的时候,她的手、脚、脸颊,还是宛若冬日池中的寒水般,又冰又凉。
水清尘连人带被抱在腿上,垂眸盯住她脖子上的指印,眉头越皱越紧。
纪梵音仰头看着他,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想他深陷内疚的情绪太久。
水清尘唇瓣紧紧的抿成一条线,偶尔“嗯”了一声回应,面色凝沉而专注,指腹从瓶子里挖出药膏,厚厚的在她玉颈的伤口上涂抹一层。
纪梵音用力闻了一下弥漫在空气中的香气,当即认出了那药膏是什么,惊得睁大眼睛:
“尘尘?不是吧?这也太,太……夸张了。”
这药膏珍贵的紧,就算是皮肤溃烂到血肉模糊,擦上薄薄的一层,不出半个月,保准一点伤疤都不会留下。
纪梵音不老实的动了动,想收起这好东西,被水清尘又按进了怀里:
“别动。”
纪梵音砸吧嘴,肉疼的说:
“尘尘,我真没事,你太紧张了……”
这一次,她没有碎碎念太久。当水清尘的指尖带着微烫的体温,擦过她的下颚,解开衣裳的第一个盘扣时,她全身紧绷,向来脸皮比城墙还厚上一百倍的她,这会儿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羞涩的红晕。
水清尘眸光微微一荡,屋里暗淡的光线掩饰了他下颚的紧绷,和眼底的痛色。
他心无旁骛,继续解。纪梵音却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伤,极其配合的扬起手臂,心跳的越来越快,仿佛心头上揣着一只兔子放到了鼓面上,它欢喜又迫切在上面蹦跶个不停。
水清尘抹黑深邃的眼睛里,压抑着太多的情绪,温柔的声音暗哑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