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够识相。杨天风和蔼地拍了拍吴元生的肩膀,说道:“和我说说阎家的事情,阎队副有几个兄弟姐妹呀,那个阎二小姐,到底是怎么弄的,我怎么看连个丫环都不如呢?”
阎二小姐?吴元生象被针刺了一般,蓦然一惊,瞪着杨天风问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你在哪看到的二小姐?”
杨天风没料到吴元生有这么大的反应,眨了眨眼睛,说道:“阎二小姐就在这里呀,阎家要用她来换阎队副。”
吴元生如遭雷击,整个人木在了那里,好半天才低沉地说道:“送给你做小,很好的盘算哪!”
杨天风看着失魂落魄的吴元生,沉思了一会儿,笑道:“小吴啊,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和阎二小姐——嗯,你要不愿说,不如我去问问阎小姐?”
吴元生轻轻摇了摇头,强自镇静地说道:“我和阎二小姐是亲戚,她的母亲是小妾,在阎家不受大夫人待见,自小便受人欺侮,我只是可怜她,同情她而已。”
杨天风抿抿嘴角,不再追问什么,城里阎家的部属并不少,找一个来,问清楚并不麻烦。
……………
月亮悬挂在深蓝色的夜空,向大地散射着银色的光华。一排高大的白杨树,向屋顶院子里投入朦胧的荫影。
单独的一个院落,几间瓦房,作为客房,住着阎二小姐等人。但不知什么原因,吴元生到临晚时,也被安排在了此院。虽然放阎宝财已经成了定局,但他却仍然住在原处。
月高风清,最是让人浮想连翩的时候。吴元生坐在窗前,摆弄着那把春秋冬夏都不撒手的扇子,脸虽平静,但心乱如麻。
他与阎二小姐凤娇可谓是同病相怜,他是寄人篱下,阎凤娇是身分低微。也就是有着相似的境遇,才使两人有些接触,有了感情。为了能出人头地,为了能有资本娶阎凤娇,吴元生可谓是尽心竭力,这才巴结上了阎宝财。但世事难料,现在就要眼看着伊人投入别人的怀抱了。
吴元生恨哪,他恨阎家大夫人翻脸无情;他恨阎大总管落井下石,谗言陷害;他还恨阎宝财,听说此事竟然无动于衷,只想着自己离开这是非之地,全不管阎凤娇的死活,对自己的感受更是漠不关心。
或者可以和阎凤娇结伴私奔,这个念头只在吴元生的头脑中一闪,便被他抛到了一边。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更别说出城了。而且,把他安排在这个院子,难道没有什么阴谋吗?杨天风是如何想的,还不得而知,即便阎凤娇就住得不远,即便他很想与阎凤娇谈一谈,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冷处理,静观其变,这就是杨天风的想法。从阎家亲信那里得知了一些曲折后,用脚想也能想出为何阎家会将阎凤娇当礼物送来。大家族里,大房与偏房的争斗,嫡庶继承权的抢夺,很平常的事情。留下阎凤娇,那个吴元生没准会倒戈相向,阎家的虚实便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是这样的想法,可阎家给他送来小妾的消息却已经传到了后宅。这种事情在那个时候不算稀奇,富豪、地主、官绅娶个姨太太,很平常的事情,但带给杨天风的感觉却很不一样。